都打点了个遍。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皇上早就对这些贪赃枉法、为非作歹一事深恶痛绝,如今再见连隆科多身边女人都如此大胆,更是怒火中烧。
“十三弟,你带人彻查此事,如谁敢有所姑息,朕严惩不贷。”“若隆科多敢出言阻拦,罪同李氏。”
怡亲王当即就领命下去了。
一夜没怎么睡的皇上转身又去了翊坤宫。
年若兰听闻皇上过来,连忙迎了出去。
她虽如今身子比从前强上许多,但体弱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熬了一夜,她是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臣妾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了……”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已被皇上搀扶起来。
皇上更道:“朕与你说过多少次,你不必这样多礼,你啊,与十三弟是一样的。”
若换成从前,年若兰定要笑笑,寻个别的由头将此话揭过去。但如今,她还未说话,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皇上向来见不得年若兰受委屈,见状一把就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如今万事有朕在。”
“从前乌拉那拉氏在世时,朕叫你受过许多委屈,你放心,从今以后不会了。”
年若兰听闻这话,眼泪掉的是愈发厉害。
皇上握着她的手走进去后,这才道:“珠珠怎么样?”“她看着像没事,昨夜哭了一场后,很快就歇下了。"年若兰拿帕子擦了擦眼泪,低声道,“但臣妾知道,她昨夜里一直睡得不踏实,梦话不断。”“她就算再聪明再厉害,却也只是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何曾见过那样大的场面?”
“珠珠这性子,别人不清楚,她养在我身边好几年,我确实清楚的,她心地极好,不管什么时候都顾念着旁人,想着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臣妾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竟有人要对她下那样的毒手…”皇上听了这话心里愈发不是个滋味。
在他看来,年珠是个很好的小姑娘,好到当初福惠尚未出生时,他曾想过将年珠嫁给弘历,好到弘昼直至今日因年珠尚未娶妻,他对这孩子仍十分喜欢……这样好的一个孩子,不该落得这般下场的。大大大
下了早朝。
刚出宫,碰了一鼻子灰的隆科多却是心情极其不好。大白天的,他顾不得尚在先帝孝期,就命人拿了酒壶前去找李四儿喝酒。他一杯接一杯灌酒,不解道:“四儿,你说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早朝时皇上说我年事已高,这几日不必当差,好好在家休息。”“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先前皇上设下中秋宴时,曾当众命我再替大清效力数十年。”
“如今,皇上这皇位坐稳了,就想要卸磨杀驴?”若说隆科多心情不好,那李四儿心情只会更糟。昨儿她等了半夜,却压根没收到信,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如今再听说这件事,下意识就想着是不是皇上知道了什么,可她转而一想,不对呀,老爷曾多次说过皇上心眼比针尖还小,若皇上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哪里还会今日没有动静?
李四儿强撑着笑容安慰道:“老爷,您莫要多心,您先前就说过,皇上这性子喜怒无常,兴许过几日就好了。”
“整个京城上下,谁能有您有本事?这步军统领的位置除了您能坐,谁都没本事坐!”
“兴许……兴许是皇上见您近来辛苦,所以才想要您歇一歇?”这话叫隆科多舒服了不少,但他纵横朝堂多年,略一思量就觉得不对劲:“不,不,四儿,你说的不对,皇上对怡亲王可比对十四贝子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好多了。”
“怡亲王从小就跟在皇上身边长大,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个小跟班。”“以皇上的性子,即便愿意自己受累,也舍不得怡亲王受累的。”顿了顿,他心里更是腾升起一阵担忧来,低声道:“如今朝中上下人人皆知怡亲王在皇上心里的分量,兴许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皇上信不过我,却只相信怡亲王……”
隆科多心里一个“咯噔"的同时,李四儿已是面色大变。她就算再蠢,也知道这事儿大概与自己有关系。她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先与隆科多知会一声时,就听到外头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夫人,不好了。”
“怡亲王带着很多人进来了。”
自皇上登基后,朝中掀起了“抄家"风潮。若谁带着大队人马进府,大概率是要被问罪抄家的。一刻钟后。
怡亲王就不顾面如死灰的隆科多,径直带着大队人马开始抄家了。半日之后。
醒过来之后的年珠就从年若兰嘴里听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纵然是隆科多对李四儿买凶杀人一事并不知情,但李四儿圈养私兵的银钱,冲朝廷命官之女下狠手的勇气…皆来源于隆科多。隆科多果然与李四儿恩爱非常,见怡亲王一声令下要将李四儿带走,气的他拔刀相向烂在门口,直说谁若要带走李四儿,就要过他这一关。怡亲王向来是个沉着冷静的性子,临危不乱,当即就命人将此事报告皇上。皇上很快传来圣喻,说怡亲王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若有人违抗怡亲王的意思,那就是违抗圣旨,该斩立决。
隆科多一听这话,当时就瘫倒在地上。
倒是玉柱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状当即就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