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誠郡王见年珠如此模样,只以为她是吓傻了,直道:“年七格格,你没事吧?”
年珠一愣,道:“郡王认识我?”
“年七格格说笑了,且不说如今京中不少人都知道你,就说你我有数面之缘,我也是认识你的。“誠郡王笑了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指了指年珠的左脸,道,“你没事吧?”
年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摸到了一团血渍。她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想来是那贼人的血溅到了我脸上。”她这话音刚落下,聂乳母等人就围了上来,一个个七嘴八舌道:“格格,格格,您没事儿吧?”
“格格,您可是吓坏了吧?”
唯有誠郡王递过来一方帕子,示意年珠擦擦脸。年珠方才与誠郡王说话时,并不觉得有多害怕,但如今瞧见他们四周有几具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恐惧才一点点从心底蔓延开来。她木讷接过誠郡王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下一刻,她就听到誠郡王道:“年七格格,可是要我差人送你回去?”“至于今日之事……你放心,我定明日奏明皇上,相信皇上定会查明真相的。”
别说如今皇上对治安方面管束极言,就说前朝时,也未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郡王,不必了。“年珠眼里的慌乱是转瞬即逝,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直道,“劳烦郡王直接派人送我进宫吧!我想亲自奏明皇上此事。”誠郡王颔首答应下来。
他很快就安排自己身边的人护送年珠进宫,以免年珠一路上再出什么意外。一直等着年珠的马车渐渐走远了,誠郡王仍盯着那马车的方向出神。他身边的太监郭达道:“郡王,您在看什么呢?”“没什么。“誠郡王这才收回目光,边上马边道,“我只是觉得这位年七格格是个很厉害的人,她和皇阿玛说的不大一样。”在先帝病重时,虽说皇上时常陪伴他老人家更多,但前头几年,却是誠郡王陪先帝更多。
先帝对他这个小儿子一向很是偏爱,在他跟前也是无所不言。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年珠是个很古灵精怪且聪明的姑娘。但这人……却并不像他皇阿玛所说的那样天真烂漫,上次他亲眼见到了年珠算计了年富与玉柱,今日又见到年珠差点丢了性命,却不过转瞬就能恢复如常,只觉得这姑娘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也是个很厉害的人。
大大大
年珠很快在誠郡王的护送下进了宫。
此时的皇上已经歇下,毕竟方才他正与年若兰畅想着想生个女儿,并为之付出了实践。
皇上年纪大了,精力早不如从前,如今又日夜忙于朝政,已经进去了梦想。很快,苏培盛就敲响了大门。
“皇上,皇贵妃娘娘,年七格格回来了。”“年七格格说有要事求见呢。”
皇上当即就与年若兰起了身,在外间见到了年珠。此时的年珠发髻散乱,脸色苍白,许是因方才那黑衣人动作太大,她的衣裳还有些皱巴。
再仔细看来,还能瞧见她脸上有沾的血痕。年若兰心里一紧,握住年珠的手,颤声道:“珠珠,你……你怎么了?你可莫要吓唬姑姑啊!”
年珠的眼泪是决堤而下,方才她心心里并无多大触动,毕竟她已化险为夷,杀人死人嘛,从前她在电视上也没少看见过。但如今瞧见亲人,她顿时觉得委屈起来,还是很委屈的那种。她抽抽噎噎道:“姑姑,方才有人要杀我,若不是誠郡王来的及时,我怕是,怕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嚎啕大哭起来。
她知道方才那为首黑衣人话中是什么意思,她也若不是誠郡王及时赶来,她面临的会是什么。
说真的,她不怕死,却害怕生不如死地活着。“珠珠,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年若兰拍着年珠的脊背,身子也微微有些发抖起来,“姑姑在这儿呢,姑姑在这儿”皇上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当即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皇上之所以如此盛怒,一是因有人敢对皇贵妃的侄女下手,二是因他刚登基不久,就有人在京城这般行事,是半点没将他放在眼里。他冷声道:“苏培盛,命隆科多前来见联……不,还是叫怡亲王来见朕吧。”隆科多乃步军统领,掌管着京城治安,他之所以没召见隆科多,而是召见怡亲王,如今已是对隆科多起了疑心。
彻查凶手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是半点不能耽误。怡亲王很快就进了宫,领了差事后立即就下去了。当天夜里,整个京城是灯火通明,四处官兵将士是随处可见。一直等到天色将明,怡亲王终于抓到了两个黑衣人。他道:“皇上,这两个黑衣人臣不过严加拷打一番,他们就全招了,他们是隆科多福晋李氏派来的人。”
皇上并不意外。
对于这个李四儿,他早有听闻不说,甚至从前没少打交道。早在从前,他就知道李四儿颐指气使、目中无人,隆科多原配尚在世时,李四儿就跟随外命妇一起出入禁门,更是时常插手隆科多公事。就他知道的,江宁巡抚吴存礼为了仕途,就曾向李四儿示好,呈上白银一万二千两,李四儿不过一句话的事,隆科多就答应下来。除此之外,江宁巡抚吴存礼还向鄂伦岱、阿灵阿、苏怒父子行贿,甚至连先帝身边的太监,各部尚书、奏事官员、到各位皇子身边的太监,这吴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