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穿飞鱼服、斗牛服,也都明了这些人是西缉事厂的,早些远远的避开了。 妥欢没瞧见,自然不知这人的身份,可是听得马车外的人来了这么一句话,便心想——这人定是和锦衣卫的有什么渊源,不然,那锦衣卫的声音这么大,他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还要提醒一句? 可是,眼前的人仍旧是不发一言的看着手中的小册子,没有动作。 妥欢忍耐不及,提着灯,轻声道:“你不走吗?” 他听得这话,抬眸看了她一眼。见身前的小姑娘一张小脸煞白,急忙避开了自己的眼神,他不由好笑道:“我为何要走?” 这话一说,妥欢倒是纳了闷了,踌躇的看着脚边的尸体,喃喃回道:“因为......你杀了人啊......” “杀人?”这人反问道,“你觉得我杀了人,应该逃?” 妥欢听到这话,心里打了鼓,可面上仍是平静:“如今…如今,锦衣卫势力极大。虽不论,这人和那锦衣卫有没有干系。可是,你毕竟杀了人。若是被锦衣卫抓住,你的下场会——” 她顿了顿,选了个尚且好听的词:“——会不好看的。” 他突然扶额,笑出了声,似乎听到了甚是可笑的话。 笑够了,他微眯眼,犹如一只玉面狐狸:“杀我?锦衣卫还没那本事。” 妥欢不由一惊,提着灯的手一颤,也是立马稳住了,低下头没再说出话。 只听车外马蹄声骤停,随后,便听得一人高呼声道:“锦衣卫办公,车上的人滚出来!” 妥欢蹙眉,不知该作何反应。 倒是那人只是正坐着,将手中的小册子包裹好了,放在怀中。随后招手,示意她放下灯,安生坐着。 马车外守着的一人站了出来,对着坐于马上的锦衣卫笑着拱拱手道:“张大人,可还认识我?” 张又初看着那人,心道不好,却仍然笑道:“哟!原是我以前的同僚——‘黑无常’谢大人!” 谢乔一笑:“张大人怎么也学着那些玩笑话,唤我这浑名了?” 张又初皮笑肉不笑:“谢大人,你升了千户,又调去了西厂,每日繁忙,怎么今日有空逛闹市来了?怎么?你家督主放松了眼,你偷闲来了?” 谢乔笑了笑,道:“张大人说笑了,我们这作下属的,自然是没日没夜的跟着主子了。怎么敢偷闲?” 张又初听到这话,已然知道这马车里肯定被西厂的人抢了先,但是面子功夫还得做着,便连忙笑道:“今夜,锦衣卫里逃出了一个刺客,我需得抓拿归案,我也不和你闲扯了。” 刚说完,指着面前的马车,对下属道:“搜!” 谢乔身后的人皆拔出秋水雁翎刀,止住了锦衣卫的去路。 “谢乔。你这是何意!”张又初蹙眉,厉声道,“你可知道阻挡锦衣卫办公,是何下场!” 谢乔笑的痞,手中握起佩戴在腰间的梅花佩,笑道:“张大人,那你可知,阻挡我西厂做事,又是何下场?” 张又初自知西厂如今势力极大,锦衣卫不敌,但是想到那人偷走的东西,便也不得不硬碰硬了。 他正色道:“谢大人,巡查缉捕是我锦衣卫的活,可不归你西厂。况且,这刺客偷拿了一件重要手册,我必须将他活捉!敢问,谢大人,你又是何缘由?” 谢乔仍是歪着头,甚是一副纨绔样:“这我可就不管了。我西厂办事,自来不向外人交代。何况,我只是个小小千户,只知奉上面的指令办事。别的,我历来不知、不问。” “你!”张又初怒目而对,还要说话时,却听一妇人的高呼声。 妥欢听得这声音,不由双手紧握成拳——吴妈! “大人!大人!车里坐的是我家小姐,定然是有贼人偷跑进去!望大人定要护她周求!”吴妈和芳翠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对着张又初泣道。 原是她方才回来,还买了妥欢喜欢吃的糍粑糕,可刚回来,却碰到了芳翠,随后便见自家马车旁站着两队人马,竟然是锦衣卫和西厂。她吓得不行,又听到旁人说道,这马车里进了偷了锦衣卫东西的贼,锦衣卫的要抓,西厂的要封,谁都不让。 一听这话,吴妈连忙跑了出去,求道。 张又初见此,示意旁人将这两人拖走。 吴妈挣扎,高呼道:“我家小姐是忠国公独女!若是伤了,我家国公定不轻饶!” 听到这话,张又初、谢乔和一旁看戏的民众都是一愣。 妥亨,太上皇重臣。早年抗击屠乞,颇有战功。后又发动“夺宫之变”,重新拥立冕下(太上皇尊称)复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