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闹市嘈杂,天还闷热。 妥欢觉得耳鸣头晕,手脚冰凉,她定定看着车门处,总觉得有人要进来了。 随之,一支手缓缓掀开了车帘,骨节分明,白皙如玉。 车帘拂开,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宽大轻纱白袍的郎君。 他微抬头,却见一张白面狐儿面具,只见他安安稳稳的坐在干净的那边,弄了弄衣袍。丝毫没有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甚是安然。 妥欢不由打起最坏的打算——是同伙?还是...... 突然,那个黑衣人跪在狭小的马车内,股战而栗,低声道:“公子!我真的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真的!” 妥欢见此情景,屏住了呼吸——看来,这个人不是同伙,而是追杀他的人。如此,这黑衣人的断手肯定是他砍断的! 带着面具的公子只是看着那黑衣人,微俯身,手指一伸,将那扎在他脖颈处的步摇拔了出来。 黑衣人疼得厉害,血滴滴落下,却仍旧不敢动。 “如此狠心。倒不似寻常女儿家。”他瞧着步摇上的血迹,微微一笑,“不过,力气差了两分。” 妥欢只觉这人诡异的很。 “公子,我……” 他语调轻缓的打断了黑衣人的话:“你是里面的老人儿了,规矩你懂的。” 妥欢皱起了眉——规矩?什么规矩? 那黑衣人听到这句话,似乎泄力一般的瘫跪着。愣了片刻后,他缓缓拿起方才自己掉落的匕首。 妥欢这时明白了——规矩便是自尽而死!?他们到底是谁?天子脚下,还能如此逼人致死? 却见那黑衣人突然反握匕首,竟是用尽全力迅速要反杀那白面狐儿的郎君! 妥欢不由瞪大了眼睛,不由脱口而出:“小——” “小心”二字还未再吐出,只见那郎君身子一侧,躲过那刀势,随后一掌打在那黑衣人的头顶。 那黑衣人被打中,瞬间僵住身子,随后七窍流血,倒地便没了气息。 只瞧那杀了人的公子只是抽出一块锦帊,细细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随意一扔,扔到那黑衣人的身上。 看着那睁大着眼睛,死的可怖的尸体,妥欢吓得愣住,若不是被点住穴位,她定然是要立马逃出去的。 “你——”他又开口。 妥欢看向他,一双眼不由带上惊愕——莫不是要杀自己了? 瞧着妥欢的眼睛,他似乎带了几分笑意:“小姑娘,替我翻翻他的衣服里,是不是有一个小册子。” 妥欢愣了两秒——我这还被点了穴,如何能帮你? “你不想?”他微歪头,眸子里透出一股寒意。 妥欢皱起眉,剪水眸子滴溜溜的转起来。 那人瞧她不对劲,这次笑了笑,伸手为她解了穴道。 还未等那人再次开口,妥欢已是连忙起了身,翻找着尸体,不到一会儿,妥欢把小册子捧到他的眼前。 这样迅速,那人竟是被逗笑,可低着头看见染上鲜血的东西,他不由皱了皱眉,拿出怀中的丝帕小心翼翼的接过,低头看着手中小册。 马车里光线较暗,他复又抬头,轻声吩咐道:“掌灯。” 掌什么灯? 妥欢又见他指了指边上的小灯笼——原是方才妥欢买来玩的小灯笼。 妥欢这才明白过来,连忙拿了起来,赶紧为他提着,打着光。 他似乎满意一笑,细细看了起来。 突然,东街巷尾冲出一队人马。铁蹄之下,直入人群,绝不留步,只听领头人高呼道:“锦衣卫办公,挡路者皆杀!” 一听此话,大街上的人皆作鸟兽散,让开了道路。 锦衣卫?!妥欢一愣,直直看着那人。 当今天下,谁人不知,南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如何残害忠良,连累无辜,诏狱中冤死的人不计其数。所见者无不避让,唯恐祸及。 妥欢虽是远离京都未能亲身体会这些,可是也明白这些穿飞鱼服,佩着绣春刀的惹不得。 突然,听得马车外有人说道:“大人,锦衣卫的人来了。” 大人?妥欢不解。 妥欢不知外面境况,也不知自己的马车外早已经有一队人马散去城民,将其团团围住。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人皆持秋水雁翎刀,腰佩梅花令牌——朝中有两厂,皇帝钦赐令牌。东厂为兰花佩,西厂为梅花佩。 如此配饰,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