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3 / 5)

家,可曾经也有过。”老头的山羊胡子一翘,似乎在笑,“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家乡。”

好孤绝的一句话,透着无边的寒气,南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一把扯开食盒盖子,没好气地说,“什么死啊死的,真晦气!赶紧吃月饼吧你!”

南八又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大不了这破庙从此分一半给这奇奇怪怪的臭老头就是了。以后张巡和许远来时,让他躲着点。

可没想到,就在盖子掀开的一刹那,这个孤绝古怪的老头忽然愣住了,浑身僵硬,如遭雷击。

他颤抖地将手伸向一个个圆满如月的饼子,摸了摸上面精美的印花,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仿佛连话都说不出了。

两滴浊泪,吧嗒掉落在黄色的饼皮上。

“干嘛啊!”南八一扭头,看见这老头竟然哭了,心里一慌,“不用这么感动吧!”

人一哭,就显得可怜,更何况是个风霜老人。

一双干瘦的手紧紧地捧着装满月饼的食盒,呜呜的哭声被刻意压抑在他的喉咙里,整个人坐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发抖,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个终于要到饭的叫花子。

“这月饼……”浊泪还挂着脸上,老头呆呆地问南八,“这印上去的花纹……”

圆圆的月饼上,印的花纹既不是传统的龙凤或是牡丹,也不是富贵人家偏爱的元宝或是金鱼,而是一朵花瓣层叠的金菊,在花蕊的位置,刻着一只正在捣药的玉兔。

真是前所未见的奇巧可爱。

“你这臭老头,还说自己走南闯北呢,真是没有见过世面!”南八解释道,“这是家住墨玉林的林婆婆专门打的模具,每年都拿来印月饼呢!你瞧这月饼上的花纹,是别处都没有的,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你赶紧尝尝吧。”

“味道自然是一等一的好,”老头声音沙哑,“这口莲蓉馅的月饼,老夫惦记了好多年了。”

他咬下一口酥软的月饼,金黄油亮的饼皮中,露出一层细腻的浅黄色。林婆婆还在这清香可口的莲蓉里独具匠心地掺杂了核桃碎,吃起来细腻与爽脆并存,口感丰富极了。

“啥?你还没吃就知道是莲蓉馅儿的啦?”南八没听清老头的后一句话,他皱着眉擦了擦老头的眼角,他最看不得别人流泪,“真是烦人,你什么时候想回去把自己埋了,就告诉我一声,我有船,我送你。”

小爷可是有船的男人,送个想回乡埋骨的倒霉老头还做不到么?

“不用了,我不打算走了。”老人咽下月饼,眉飞色舞地说,“踏破铁鞋无觅处……老夫好不容易找到了……”

“找到啥了?”南八问。

“找到了那么好的一个徒弟!功夫都还没传完,做师父的,当然不能走啦!”刚才那个死气沉沉的老头突然不见了,他仿佛被神秘的力量附体,瞬间就生龙活虎起来,大口吃着月饼,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这个死老头!果然是在耍我呢!”南八朝天空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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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你,还是在幽州。”许望与一位白衣人同席而坐,他冲着白衣人举杯,“你的衣服不挤么?”

许望在心里叹气,这个人真是永远没正形,穿的像是……他儿子。

“嘿嘿,”那人故作潇洒地笑,“本少爷永远青春年少,不过是一件书院的白袍,当然能穿下!”

“张巡的个子是和你差不多高。”许望幽幽地说。

话落,他看也不看白衣人渐渐扭曲的表情,呷了一口清茶。

“胡说!我怎么会和一个十几岁的娃娃长得差不多高。分明是这衣袍做的太大了。”白衣人很是生气,捧杯喝了一口,“我去过这孩子家的院子,他家很有些清贫,想来是他不愿意年年花银子做衣裳,索性将衣裳做大了些。”

“呸呸,”白衣人将嘴里的茶叶吐了出来,不满地叫道,“怎么是茶啊?酒呢?”

“酒太贵,招待不起大名鼎鼎的空妙郎君。”许望似乎在憋笑。

“嘁。”空妙郎君苦闷地拿手撑着下巴,挑了挑长眉,“你许大人不做官了,连酒都买不起了?你当我是许远么,哄小孩呢?”

“呵呵,可不是么?家境每况日下,还偏偏有贼要来光顾,将我辛苦积攒下的药膏偷了个精光。”许望吸了吸空气中弥漫的膏药味,明知罪魁就在眼前,却也不恼,“你穿这身衣服和我说话,我总觉得是在带孩子。”

空妙郎君被许望当众戳穿了,也不见羞愧。他哈哈一笑,从身后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一把一人高的长槊,献宝似的横在竹席上,一脸讨好,“杲爷那里拿来的宝贝,新出炉的,好用着呢!送你了!就当答谢从你家拿走的药膏。”

“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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