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迎客铃响起,带动一阵清风。
虞岁停下手中画符的笔,抬头望去,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女孩。
“是……虞师傅么?”
“嗯,怎么了?”,虞岁点点头,言简意赅的回答,没有必要过多的寒暄,没有事的缘主也不会来找她,所以直截了当省了很多废话环节。
那女孩慢吞吞的走到虞岁的桌案前坐下,有些局促的拽了拽衣角。
虞岁注意到她走过来这几步是一瘸一拐的。
“师傅,我是朋友推荐我来找您的,我最近……遇到些麻烦,倒霉透了。”
“嗯,右手伸出来我看看”,这是虞岁的个人习惯,不等缘主先说,她会从面相和手相的四大主线了解个大概,因为有的人吧,不说实话,或者不就事论事只一味的美化自己。
那女孩有一瞬间的怔忪,一边伸手给虞岁,一边有些怯怯的说:“我还以为您会问我些问题。”
虞岁指了指桌面上的小案枕,示意她把手放上去,“问什么?你这手放在我面前,你的情况在我这基本就是透明的了。”
“师傅,你跟我遇到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虞岁没有说话,打开手机的灯光照着她的手纹仔细的端详。
好半晌,虞岁关掉灯光,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属什么?”
“蛇”,又举一反三的报出姓名和八字,“生辰是……名字是高世柒,这个需要写下来么?”
“你这个生命线有分叉,三个月内出过事,车马关”,虞岁说着,顺手倒了两杯茶,递了命格本和笔给她。
高世柒满脸惊讶,“是,两个月前,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到了,断了三根肋骨。”
“但是你这个腿脚一瘸一拐的,是最近的事,跟你的车马关没关系。”
“嗯,腿是最近一周出问题的。”
“去医院检查过么?”
“查过,做过系统的检查,不过……”
“嗯?”
高世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想到您还会问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我之前看的师傅都直接说症结。”
虞岁嗤笑,“是不是还直接给你画符纸让你贴让你戴甚至让你喝了?”
“是。”
“那你自己都没有判断力么?不觉得离谱么?有病就去看病,不要什么都依赖玄学,医院查过没问题,再来考虑其他因素。”
“嗯……所以全部查过没问题,我朋友才推荐我来找您。”
虞岁没有接话,在命格本上写写画画,推了一下高世柒的八字命格和五行命理,良久,淡漠的说:“你找人出过堂。”
“我……我没有,我最近就只找您看了。”
“跟我撒谎?”,虞岁放下笔,招呼助理,“阿元,送客。”
助理应声,走到高世柒身边,“请吧。”
高世柒有些慌,“师傅,我是洛茄介绍来的,她说您答应过她,会卖她一个人情。”
虞岁皱眉,“卖她的人情也要看这个人情你受不受得起,问你什么你都隐瞒说谎,这事怎么办下去?”
阿元在一旁冷冷补刀,“重点是你隐瞒了她也知道。”
“我……我一开始以为洛茄推荐的师傅跟我之前看过的都一样……我……我以为她是……”,高世柒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阿元白了她一眼,“以为她是托儿对么?”
高世柒不敢接话,悄悄的看了眼虞岁的表情。
虞岁脸色未变,干这行久了,都见惯不惯了,毕竟,鸟多了什么林子都有。
虞岁在心里默默想了想自己定下的规矩,「你就是个破术师,不能有个人主观情绪;你就是个破术师,不能共情缘主;你就是个破术师,不能有高人一等优越感;你就是个破术师,不能昧著良心折腰;没有问题的人,天养活,不会找你问;有问题的人,耐心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都是缘法福报。」
“你现在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问题不在出堂上,要么就是堂没立明白。”
“这……我不懂,我就知道当时找了师傅,写了堂单,然后就告诉我怎么供奉上香。”
虞岁揉了揉眉心,“堂口说立就立了?堂单说写就写了?四梁八柱齐了么?掌堂教主是哪家?老碑王是谁?有过阴鬼王么?能供奉地藏王菩萨么?”
一连串的术语砸的高世柒有些发懵,“没有吧,我也不太清楚,我就知道有一大串名字,写满了整个堂单。”
虞岁叹气,“是不是有胡天元,胡天豹,胡天龙,胡天虎,黄快跑,黄淘气……”
“您怎么知道?”
阿元忍不住接话,“最近来的,都差不多这种情况。”
虞岁有些无语的问:“是请下来自己报的名号么?”
高世柒摇了摇头,“没有,一开始就说有保仙,后来又着意添了许多没有的。”
虞岁光是听的都觉得好笑,“没有的,写了,有什么用?”
“那个师傅说,即使没有,也可以写上,写了,就会来了。”
阿元跟着给科普:“通常做这种事的都是身后有堂的,给别人立堂的时候,写的那些名字,甚至有很多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