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4 / 4)

最年轻的一位,骑射均佳,箭箭中靶。然而,到了最后三箭,裴朝便肉眼可见的力有不及了。他射偏了一箭,这一箭之后,更是阵脚大乱,失误越来越多,直到了最后一箭,方才再中靶心。

“倒是可惜。”台上皇后娘娘叹了一声。

姬醇道:“裴朝文采斐然,骑射之术于他而言只是锦上添花了。赏。”太监照例为裴朝奉上封赏。

阎温婉那双柔软含水的眼睛,始终追随着裴朝的身影,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走下练武台。

下场后,裴朝更了衣。他找到宁窈,道:“宁窈妹妹方才可看了我骑射?”“看到了!"宁窈笑盈盈地说:“二表哥骑射技艺超群。”裴朝被宁窈奉承有些欢喜,他扯开嘴角笑了笑,“最后几箭没射好,让你看笑话了。”

“怎么会,"宁窈笑着说:“不过我猜,二表哥后面多半是有些紧张了吧?”“是,"裴朝挠了挠头,道:“后头偏了一箭,便慌了。”宁窈微笑道:“其实二表哥不用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开弓没有回头箭,前头一箭偏了就偏了,反正也捡不回来,后头重新射就好了。”宁窈说话温温柔柔,叫人如沐春风,不知不觉间,便卸下了他肩上的重压。他自幼双亲管教严苛,他母亲总手握戒尺,时刻紧扣他的一言一行。只要发现他稍有不足之处,便是一阵苦口婆心的规劝。待他成年,母亲虽已垂垂老矣,不能再如幼年时耳提面命,而他仍时常觉得耳畔充盈斥责之声,难以安宁。裴朝苦笑,道:“我虚长了窈妹几岁,倒还不如窈妹通透了。”宁窈摆了摆手,笑道:“我也就是嘴皮子上会说,若真要我上场,我也害怕。“说着又是笑,“是不是又要轮到二表兄了?二表兄快上场吧,莫要耽搁了。”“好,"裴朝点点头,道:“我去了。”

阎温婉追寻着裴朝的目光,见他与宁窈二人相谈甚欢,露出失落之色。手中的帕子,紧紧绞在了手指上。

不知这回是否因宁窈那几句开解的话奏效。到了第二、三轮,裴朝骑射又恢复状态,箭箭中靶,博得全场阵阵欢呼。“好!"宁窈也在人群中,同其他人一起喝彩。待到所有男将比试完,“裴大人到。“太监通报道。裴台熠姗姗来迟。

“今年有小裴大人这枚珠玉在前,不知裴大人能否再次制胜。“众人窃窃私语道。

宁窈也在人群中看裴台熠拉弓。她记着裴台熠在她身后指点她时的动作,便留心仔细观察裴台熠的手。这只手开弓极稳,肩和腿呈两道直线,动作标准而又优美。

宁窈不由有些脸热,比起她方才小打小闹的射箭,裴台熠都不算是在教她,而是在带着她玩。

裴台熠只出现了一轮,射了一篓箭。

但箭箭直入靶心。十根箭,首尾相连,竟在箭靶上只留下了一只箭眼。“好!”

“太妙了!”

场上无论与裴台熠有没有仇,政见是否相合,家中又有没有人受过裴台熠的刑,此刻都不得不将恩怨放在一旁,心服口服地称赞一句。姬醇见状,脸上流露出有些复杂的神情。

看着此时拉弓的裴台熠,姬醇想到的是当年还牙牙学语的他,他拿着他亲手做的弯弓射鸟。这个小小儿郎,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日一日变成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甚至对他的地位产生了地动山摇般的威胁。若他不是帝王。

若他不必守着江山。

他与这孩子,或许真能就当一世单纯的父与子吧。“赏。"姬醇道。

春狩龙颜大悦。

待野狩结束,已是日暮西坠,夕阳金色的余晖里,车队启程返回。宁窈照例去皇后娘娘营帐中为她和小皇子把了平安脉。回自己马车的途中,突然遇到在树下等候她多时的阎温婉,“宁窈姑娘。”“阎姑娘有什么事吗?"宁窈问。

阎温婉似是哭过,双眼红肿如核桃。她紧紧地抓上她的手,因太过用力,甚至掐红了她的指尖。

她死死地盯着她,再次哀求道:“窈姑娘,你真不愿帮我?”原来还是为逃婚一事。

宁窈叹了口气,无奈道:“阎姑娘,我也只是个为皇后娘娘看诊的医女,手中并无权力,阎姑娘的婚事,我想帮也力不从心。阎姑娘若实在不愿从这桩婚事,何不同皇后娘娘说一说?皇后娘娘仁慈,或许会同意的。”“不会,不会!"阎温婉用力地摇着头,道:“我求过了,皇后娘娘不肯救我。”

宁窈好声好气道:“皇后娘娘都帮不了的事,我就更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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