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若强行作一首词也不会比上对方,而且输给个小姑娘实在丢人,传回辽国必被皇室其他人耻笑攻讦。
“你,是你这坏人?”李清照这时看向赵倜,顿时神情一变,有些忿忿。
后面老仆闻言吓得惊慌失措,忙低声道:“姑娘还不赶快给殿下见礼。”
说着他跑去前方躬身道:“殿下莫怪,我家姑娘太小,说话口不择言,都是无心之词。”
李清照此刻低了低眉眼,行了个万福,却不说话。
赵倜微微一笑,他在李清照眼中可是大大的坏人,前两年有一次郊游,在城外山旁看见李格非一家人正游玩作诗,他心血来潮上前作了两首将其全部压下,尤其李清照的一首诗,直接碾压了对方。
但临走之时,他叫对方不能外传,所以他于东京没有诗名,但李清照却是知道。
还有说他坏人是因为牵头新法之事,起新废旧由他率领,此刻庙堂江湖,无不认为他是新法党首。
去年他在苏州,惩治了三朝宰相王珪的季子王仲琓,王仲琓乃是李清照的亲舅舅,李清照生母是王珪的女儿,但去世较早,她是王珪的亲外孙女。
而章惇为相后,立局编类元祐诸臣章疏,召了李格非为检讨,李格非身为旧党,拒不就职,最后被外放去了广信军通判。
王珪当时虽然听从神宗皇帝命令,站在王安石一边,家中余人却不少旧党,也是两头下注,至于李家却全属旧党了。
这些事情放在李清照眼中,赵倜自然是大大的坏人,但她对新旧党之争理解倒还差些,主要是前两年对方在诗上压过自己,又不许她回头去找报仇,还不能声张,不能对别人说,憋在胸中,无比难受。
“燕王……”耶律延禧见状心头一动,他倒没想着以势压人夺取嫦娥奔月灯,只是赵倜诗词造诣高不可攀,若是能作一词,岂非这花灯唾手可得?
赵倜瞅了瞅他:“想要这灯?”
耶律延禧陪笑道:“这灯精致唯美,巧夺天工,我从来都没见过……”
赵倜瞅了瞅那书生手里的嫦娥奔月灯,摇了摇头:“我刚才听了,要作词出来,你自作便是,又非不会。”
耶律延禧闻言脸皮一抽,他要是能赢对方又何必开口,不由急得有些抓耳挠腮。
元小仙这时目光流转瞧向那灯,眼中全是喜爱之情,口中喃喃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李清照此刻见状,不由上前一步:“既然没人敢比词得灯,那我可取走了。”
她故意将“敢”字咬得极重,又偷眼去瞅赵倜,这两年她的诗词愈发得心应手,受外界夸赞颇多,心中总想找赵倜报仇,可对方身份尊贵,当时又言不许外传,一直耿耿于怀。
赵倜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下巴。
李清照看赵倜没什么表示,磨磨蹭蹭上前,却不伸手接书生的灯,而是道:“这花灯果真好看,是今年元宵最好的一只了,以前没有,以后怕也难得了。”
书生道:“李姑娘所言极是,这只灯在下连制带画,足足扎了一年方才完成,太耗费时间,以后也不会再做此种了,别家更不可能浪费这么久只做一只灯来。”
李清照道:“那岂非再难见到?”
书生点头:“正是如此,我还备考科举,就算旁的灯也不会制作了,总要读书为主。”
元小仙这时看向赵倜,双眸流盼:“燕王,这灯确实很美,画得也极传神,这灯……”
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乎呢喃仿若听不见般,赵倜斜睨她一眼:“想要?”
“嗯……”元小仙闻言不由垂头,双颊飞红,自小到大,哪里管人要过东西,身为公主,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少,就算没有的也可以金银买得,可这灯却要文采方会获取,她心中喜欢想要,可长这么大,从未与人开过此口,不由美玉般的脸颊烧得滚烫。
李清照见状,皱了皱小鼻子,捏紧小拳头,看不得这种情形,心中来气,伸手就去接灯,道:“我的词无人超过,我可取灯了。”
赵倜笑道:“你的词,哪里呢?给我看看。”
一闻此言,李清照不由立即住手,道:“看了还能怎样?莫以为便能超得过我,两年前我是随手而为,才叫你赢去,谁知你是不是攒了许久字句才赢了那遭。”
赵倜不搭理她,书生早便听出赵倜身份尊贵,急忙将李清照刚才所作展开:“公子请看。”
赵倜瞅了瞅,淡淡一笑:“小家子气。”
“你,你这坏人说什么……”李清照小脸涨红,身后老仆吓得急忙伸手拉她。
赵倜摇头道:“不止小家子气,为赋新词强说愁,言的就是你了,小小年纪,写的什么乱七八糟,长大些再写这种吧。”
“我,我……”李清照紧咬嘴唇,气愤填膺:“你莫要说风凉话,作出一首词来给大家看看,到底是你的好,还是我的好。”
这时围观众人都露出不忿之色,李清照虽然年小又为女子,可大宋原本就推崇神童,而且女子能够读书,在这后神童时代,李清照名气于京中极响,受东京百姓士子所知。
虽然众人感觉到赵倜身份不一般,但未闻是什么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