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也是需要银子的地方…近来九阿哥手头可不宽裕啊!“别看你年纪小小,浑身上下是数不尽的心心眼子。“四爷抚掌轻笑,低声道,“从前我几次与你姑姑说起你颇有你阿玛之风,可如今看来,你阿玛都及不上你。”
年珠是自谦一笑,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沾了穿越的光而已,任何时候都要怀着敬畏之心。
她见四爷并没有反对,想必是暗中支持她的,听四爷说明日不忙,会在圆明园陪年若兰,便说明日想去见一见汪景祺。四爷是欣然应允。
翌日一早,年珠就早早起身,她先去铺子看了看,便命马车前去汪景祺府上。
马车很快朝紫禁城方向走去。
年珠所开的杂货铺是在宝钞胡同,已是京城达官贵胄的聚集地,但如今汪景祺所居院子的位置地段却比宝钞胡同更好。没多久,马车就稳稳停在了汪府门口。
门口两只狮子是威武雄壮、栩栩如生,朱漆大门厚重、门簪雕花精美,两个门房看起来是精神抖擞,……任谁瞧见,都不会想到大半年前汪景祺还是一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举人。
门房知道年珠身份后,忙进去通传,很快就迎了出来。“年七格格,您随小的一起进来吧。”
“老爷说了,他书房里有客人在,劳您稍等片刻。”这也是年珠意料之中的事,点点头便随着随从进了偏厅,一路走来,这院中景致虽比不得世家贵族,可一花一木、一草一石却珍贵异常,大有讲究。年珠到了偏厅,更见墙上挂着古玩字画、门口处还摆着半人高的玉珊瑚,很是奢靡。
就连丫鬟端上来的茶点也很是精美,年珠尝了口千层油糕,不由颔首赞叹道:“这可是扬州特有的千层油糕?我很少吃到这样绵软嫩甜的千层油糕,致美斋虽也有千层油糕,却是过于甜腻。”
千层油糕,顾名思义,一层糖一层油一层面皮,摆在白玉高盘的千层油糕呈半透明的芙蓉色,如何将这糕点做的赏心悦目且不甜腻,那可是大有讲究。甚至连扬州的厨子都不见得能做好这道千层油糕,她上次吃到合心意的千层油糕还是在外祖父家呢。
“是。"小丫鬟点头道,“这厨娘可是我们家老爷花大价钱从扬州请来的呢。年珠只觉这汪景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有钱,出手还要阔绰。她索性就安安静静坐着,品品茶吃吃糕点,甚至要丫鬟将小厨房的各式糕点都端上来给她尝尝。
小丫鬟来的次数多了,瞧见嘴甜的年珠也很是喜欢。年珠是有意无意朝小丫鬟打听起来,这刚采买回来的丫鬟只是经过十天半个月的培训后就迅速上岗,并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更何况因她长得好看,每日也就做些上茶送点心的简单活计儿。当小丫鬟听年珠夸赞此处装潢极好,是不是每日有很多贵客前来时,想也不想就点点头。
“是啊,来的有贝勒、贝子,还有好些大臣,一个个瞧着都很厉害的样子。”
“俺娘说了,俺能被卖进汪家当丫鬟是祖上冒了青烟。”“上次俺不小心心在那十贝勒跟前说了′俺',老爷气的不行,十贝勒却哈哈大笑,赏了俺一个金锭子呢,俺回去之后咬了一口,竞然是真的哩!”年珠看着眼前这小丫鬟,好看是真的好看,不聪明也是真的不聪明,甜甜笑道:“那你以后还是小心些为好,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十贝勒这样好说话的。寻常人都不会对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好看小姑娘心生防备,这好看的小丫鬟本就不大聪明,如今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诉年珠,最后更是领着赏钱千恩万谢下去了。
这下年珠已有数,想来汪景祺近来很得八阿哥等人的看重,毕竞她听四爷说过,十阿哥虽也属于十四阿哥这一派,但这人属于没什么心眼子的边缘性人物,因十阿哥身份尊贵,时不时被撺掇着去皇上跟前争宠求情啥的,连十阿哥者都成了汪家的常客,可见八阿哥等人登门的频率之高,他们的关系有多好。年珠等啊等,一直等她尝完了小厨房的各种糕点,却还不见汪景祺过来。就连聂乳母都有些生气起来:“这汪景祺竞如此狂妄自大?从前他忘了自己怎么在您跟前打秋风的吗?这都过去了两个时辰,却还不见人过来。”“真是……真是狗仗人势!”
“无妨,乳母,我等等就是。"年珠今日本就是有备而来,笑了笑道,“想必他想将从前在阿玛跟前受到的冷遇都找补回来……这样的人,小肚鸡肠、锱铢必较,也难怪历史上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年珠又足足等了一刻钟,她正专心致志盯着那玉珊瑚欣赏,汪景祺就匆匆忙忙从门外走了进来。
汪景祺面上含笑,一进门就赔起不是来。
“七格格见谅,我也没想到竞叫七格格等了这么久,实在是今日客人太多,怠慢你了。”
“无妨,我一个小娃娃,也没什么要紧事,等等就是了。"年珠虽仍一如从前,面上笑盈盈的,“万万没想到汪先生如今竞这样忙。”她指了指眼前这棵半人高的玉珊瑚,道:“我记得我阿玛书房里也有这样一棵玉珊瑚树,阿玛与我说这珊瑚易折,只有福建一带的深海里才有,数百年才能有长这样大,可珊瑚易碎,就算有擅长潜水之人下海打捞,一不留心那珊瑚就碎了,甚至千辛万苦将珊瑚捞起来,风浪大些,珊瑚都保不住,只能太爷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