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上面枯掉的树皮,又忽然说:“我记得我好像还在树下面埋了一个玻璃瓶,里面还装了张小纸条。” 说着说着,应黎突然发现祁邪蹲下去了,昂贵的鞋底沾满了黄泥巴。 应黎拉了他一下:“你干吗?” “找找。” “找什么?” “瓶子。” 应黎有些失笑:“你知道我埋在哪儿的吗?” “不知道。”祁邪说,“一寸寸找,总能找到。” 应黎发觉他对某些事很偏执。 这样漫无目的地找肯定找不到,应黎跟他并排着蹲下来,侧头看了他一眼,暖金色的阳光斜斜洒在祁邪的脸上,他眼睑上那些微微发青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好看得像希腊神话里面的雕塑。 “好像是埋在这个方向的,那时候马路对面还是个幼儿园。”应黎捡了两根树枝,递给祁邪一根,说,“都这么久了,不知道被人挖走没有。” 两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蹲在地上“挖宝藏”,大概挖了五六分钟,应黎的棍子忽然顶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加快速度那个东西刨了出来。 一个透明的汽水玻璃瓶。 “找到了。”应黎脸上满是欣喜,“这还是我四年级的时候埋的,都十几年了。” 他拔开木塞子,把里面的小纸条倒到手心里。 “写的什么?”祁邪眼里有好奇,却没伸脖子去看。 “我都忘了。”应黎把纸条往他面前挪了挪,“一起看。” 瓶子密封得很好,纸条一点没受潮,他小心翼翼展开,纸条只有二指宽,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的正楷字体一笔一划写得极其端正,不像是个四年级的小学生,倒像是初高中生写的。 “希望我每一次考试都能拿第一,希望爸妈过年能早点回家,在家里待久一点,希望奶奶长命百岁,平安健康,希望应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应黎念着念着不禁笑起来说,“我许了好多好多愿望啊。” 他们呼出的热气交融到一起,透过朦胧的白雾,祁邪仿佛看到八岁时的应黎蹲在地上,沾满泥巴的小 手合十, 许下一个又一个朴实的心愿, 心脏在这一刻柔软到不像话。 他们重新把玻璃瓶埋了回去,并希望下一个十二年这棵梧桐树还在。 回到家,应爸爸跟应黎说他卧室里的床已经换了,应黎面色胀红。 吃完晚饭,祁邪要留下来过夜,应妈妈说浴室里有毛巾牙刷,衣柜里还有睡衣:“都是新买的。” 祁邪:“谢谢妈。” 应妈妈都习惯他的称呼了,摆摆手:“你太客气了。” 应黎把睡衣拿出来往祁邪身上比了一下:“应该能穿下。” 祁邪肩膀宽,标准尺码不一定能穿下,还好应妈妈买的大。 应爸爸和应妈妈都回屋休息了,祁邪可没空管睡衣合不合适,把还在说话的应黎打横抱到床上,这张新买的床很结实,怎么动都不会响。 他目光炙热,应黎心领神会,压低了声音说:“今天晚上不行……隔音不好……” 他太了解自己了,感觉上来的时候根本忍不住哭,有次他把嘴咬破了祁邪就不让他咬了。 祁邪开始黏黏糊糊地亲他,手更是早就伸到了他衣服底下:“我想碰你。” 应黎被他撩得浑身发热,迫不得已拿手里的睡衣蒙住他的嘴:“不行……爸妈都在隔壁。” 祁邪把衣服扒下来,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蹭了蹭他的额头,嗓音干涩:“我忍得住,我去洗澡。” 莫名的,应黎觉得他现在就像只淋了雨的大狗,沮丧到了极点。 这么喜欢和他亲近吗…… 好吧,他也很喜欢跟祁邪做那种事。 今天本来在车上要做的,应爸爸和应妈妈时不时打一通电话过来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祁邪起身,换上睡衣准备去洗澡。 “等等。”应黎拉住了他的衣摆,眼角溢出的泪像一朵朵绽开的桃花,“你轻一点,慢一点,我应该可以忍住……” 他话还没说完,祁邪就一下扑过来,再次把他扑倒。 应黎被他压得一喘,卯足了劲推他:“你先去洗澡……” …… 祁邪几分钟就洗完了,一进房间就把衣服脱光了,应黎看了他两眼,也去洗澡了。 应黎洗得慢吞吞的,洗完回来祁邪已经躺在被窝里了,这床对他来说还是小,他一个人就占了大半。 应黎很自觉地钻进他的怀里,趴在他的胸口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