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你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不过,如果你想让那个小姑娘多多辅导你,我也可以徇私枉法,帮你隐瞒病情,延长几天。”护士姐姐开玩笑道。“不必。”苏真坚决反对:“我们正人君子不搞这些。”护士姐姐笑了起来,也不知在笑什么。苏真仰起头,看着白闪闪的壁灯,暂时忘记了那些烦心事,倍感轻松。小时候看武侠电视剧,他心神往之,光记得巨侠们飞檐走壁行侠仗义了,没看见多少小侠惨死在匪徒刀下,如今他身陷险局身不由己,才终于体会到个中辛酸苦楚。而且,他一没有高人授技,二没有前辈传功,真的是主角的剧本吗?但他又不得不继续前进,那是治愈母亲的唯一希望。无穷的疲惫海水倒灌般涌进身体,他闭上眼,飞快地睡了过去。这是他这几天睡的最死的一次。等他再次醒来时,耳畔又响起了熟悉的烧火声,哔啵哔啵的声音里,浓稠的药香在空气中化开。“我去给陆仙子奉药。”戚霞的声音响起,她见苏真醒来,更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怕他抢掉功劳似的。苏真发现身上多披了一件青色的衣裳,他捻了捻这手感更胜丝绸的手感,看向一旁双手烤火的南裳。南裳嫣然一笑,说:“晚上天寒得厉害,这篝火太小,暖不住身,我看你身娇体薄,怕你冻着了,便多给你披了一件。”“那你呢?”苏真问。“姐姐可是修真者,这点冷不算什么的。”南裳说。“你就对她好去吧。”戚霞见到这幕,眸中闪着嫉妒,她说:“南裳,你心思太单纯了,这般对谁都好,早晚会吃大亏的。”南裳微笑垂首,倒也没有反驳。戚霞取出瓷碗,用雪水擦洗过数遍之后,拎起药壶,将滚烫冒泡的汤药引入碗中。“我去见陆绮仙子了。”戚霞端着瓷碗,声音难抑欢快。苏真与南裳坐在原处,闲聊了一会儿。南裳谈起了她在琉门修道的往事。她说,琉门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派,却没那些歪风邪气,从香主、堂主到长老、掌门,每个人都待她很好,那会儿她在门中受宠,灵兽当坐骑,仙丹当豆子,好生快活。“那会儿我不知世间险恶,还当西景国都是好人呢。”南裳自嘲地笑,又捧着脸蛋,望着远处山峦的形状,痴痴道:“做人不可忘本,以后修道有成,我一定要好好回报师门。”“修道有成……”苏真喃喃,问道:“这得修多少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成为陆绮那样的仙子。”南裳坚定地说。前方。紫袍杀手忽然出现,杀手的手里拎着什么。等苏真看清杀手手中之物时,瞳孔不由自主地紧缩。是一具尸体。戚霞的尸体。先前还得意洋洋的少女已经死去,尸身被杀手随意抛到了她们面前。戚霞躺在地上,仰面向天,眼睛瞪得浑圆,她唇角凝固着黑色的血液,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凸出了一根根青紫色的血丝,脖颈更是如遭雷殛,焦烂失行。“她端来的药里有毒。”紫袍杀手冰冷的声音刀子一样插进了苏真的心脏,是昨天那位女杀手,荆雪,她俯瞰着炉火余烬旁的两人,漠然发问:“是谁想害陆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