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柔美温婉。
暮色笼罩,苏雨辰静立村外小土坡,凝望福佑庄。村口老槐树如墨绿巨伞,枝叶沙沙吟唱,树下石磨隐于暮霭,满是往昔烟火。
错落农舍现眼前,泥坯墙映着余晖泛暖黄,黛瓦房顶炊烟袅袅,屋内暖灯摇曳,藏着家的温馨;小院蔬果暗香浮动,鸡鸭向来已归笼。远处池塘澄澈似眸,残荷轻晃,池边垂柳依依,细长柳枝随风漫舞。偶有村民晚归,扁担吱呀,身影匆匆。
广袤田野环绕村庄,虽此刻看不清庄稼,可记忆里油菜花海、稻浪、谷穗的盛景历历在目。苏雨辰眼眶微润,轻声道:“福佑庄,我回来了。”心中满是重逢的酸涩与眷恋。
天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苏雨辰拖着略显疲惫却又满怀感慨的身躯,终于站在了村口。他身形笔挺,一袭衣衫在那夜风中轻轻拂动,仰头望向熟悉夜空,眼眶微润,喃喃低语:“终于回来了,爸妈,我回来了!”话语间,往昔十年修行岁月如潮水般在心头翻涌。
身处神秘法阵的十年,仿若一场漫长又孤独的跋涉。起初,法阵内时光仿若凝滞,每一分煎熬、每一次艰难突破都被无限拉长;到了后头,沉浸修炼时,光阴又似白驹过隙,一晃眼好些年过去。其间,身心蜕变,隐疾尽除,气质沉淀,他仿若新生。而相较于法阵内实打实的十年,外界竟才过去区区一年,这般悬殊对比,让苏雨辰不禁陷入沉思:这时间流速的巨大差异,究竟藏着怎样的天地法则?莫非法阵自成一方小世界,时间运转不受外界拘束?
苏雨辰满心感慨之际,丝毫不知村里刚下班、蹬着自行车慢悠悠往家晃的刘老汉正路过此地。刘老汉眼神本就不太好,瞧见苏雨辰那瞬,身形陡然一僵。在他模糊记忆里,一年前苏家还为苏雨辰办了丧事,眼下猛然见这人活生生站在跟前,刘老汉只觉头皮发麻,浑身血液都似凝固。
惊愕、惶恐攥紧刘老汉的心,大脑瞬间空白,只剩“撞鬼”二字疯狂闪现。“妈呀!”刘老汉扯着嗓子惊恐嘶吼,脚下慌乱蹬车,自行车链条嘎吱嘎吱响得急促,歪歪扭扭地一路狂飙,眨眼就没了影。只剩苏雨辰呆立当场,满脸茫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小道喃喃自语:“这是什么状况?”他挠挠头,无奈苦笑,全然没料到归家第一幕竟如此荒诞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