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替她揉着腰那块淤青,见她没注意自己,手上的劲儿逐渐重了点。
不重一
点,揉不开淤青的,可偏偏小姑娘最怕疼,最怕疼,却做了在刀尖上舔血的营生,这样的营生一做就是许多年,只为了报仇。
他没办法去改变什么,能做的唯有对她好,再宠一点,再待她好一点吧。
他给她揉腰,她心底却是在打鼓,依旧还是不敢相信不敢确定,低垂着眉眼看向其他地方。
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是七月初完的婚,林家没了,青州萧家在你尚未嫁给我的时候就没了,我们是在临城宇文家来的这里。
我们第一次定情是我醉酒,第一次吻你是你醉酒被我抱回了宸王府,第一次约你出来是在七夕,那日你月事来了,我抱着你回去的,还想让我说些什么?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譬如,我们大婚之夜。”
她忙转身过去捂着他的嘴巴,有些恼怒:
“不许再说了。”
他眼底带着些许狡黠,一直笑着,眸底尽是宠溺和温柔,此刻看着她的目光似乎能将人溺死在其中。
“我是想说我们大婚之夜我将所有人都迷昏了送过去,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她眼神闪躲着,有些尴尬,似乎觉得自己此刻很是不对劲,他眼底的笑意让她背过身去不想看他。
这人,明知道自己听不得这些,却还是总是拿这些话来威胁她,总是不改的。
“好了,我错了好不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说这些,却总是一直要说,可我不这样,你怎么能承认呢?”
他从背后抱住她,语气缱绻又温柔,真好,他的卿卿,也来了,他们可以相守一辈子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
“我演的这样不好吗?”
“你演的很好,若不是我看见你的反应,怕是也以为
,刚才给你揉腰,你没先避开,因此我便确定了是你。”
若是从前的那个她,只会避之不及,而且看他的眼神不会是闪躲,而是冰冷,她昨日装的是很像的,他真的以为她是真的没跟着一起过来。
昨晚上,他翻来覆去看着她的容颜怎么都睡不着,神伤了好一阵,以为自己还要费好久的功夫才能让她跟从前一样开心。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迎接她的冰冷,可是真正看见的时候,还是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直到今天中午,她眼睛里的冰冷不是从前那样,她的眸子也不像从前那样死寂没有一点生气,直到今天给他揉腰她没有避开,他才敢确定那就是她。
“我只是不敢确定,想试探一下,我没打算一直瞒着你。”
“我知道啊。”
若不是这样,她今日眸子里的纠结就不会让他看见,以至于让他间接确定。
她是多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暗示这种法子呢?
“今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嗯。”
此后几日,上朝之后他便过来,他眸子中的寒冷和嗜杀少了许多,南宫凝身上的冷漠和刺芒也收起不少,有一次宫人进去送东西,看见他们亲密无间,陛下还在帮娘娘揉腰。
这可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大场面,宫中的消息,各家的大臣自然也是收到了的,毕竟宫人流言纷纷,大家也都托了人打探消息,当然,大多数还是因为北宸珏未曾禁止他们言语这些,所以大家讨论的也很是起劲儿。
这几日上朝他们感觉气氛都缓和了不少,虽然陛下依旧端着威严,但总归不是乱发脾气,一点小事便暴戾无常,阴狠难猜,大臣们见风使舵,自然是托着自家的女眷给皇后娘娘送东西,谄媚讨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