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竟会亲自出来接他,连忙朝着他作揖。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多礼数,进来吧。”
傅锦年这才抬手跟着傅阮卿进了房间之中,房间里沉香缭绕,一应陈设皆是傅锦年最熟悉的样子。
“爷爷,这信件交由您。”
他双手捧起信封,头低于信封,傅阮卿接过来之后坐在桌子上查看着,傅锦年也站在一旁,长身玉立。
“坐下
吧,你这样站着,我们也不好说话,说了在爷爷这里,你无须有这么多的礼数,你这孩子就是不听。
你父亲是个拘泥于礼数的人,我也不知我竟是怎么教出来他这么一个无趣刻板的儿子,你可不要学了他去。”
祖孙二人开着玩笑,傅锦年也笑了,爷爷这老顽童的性子,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改变。
都说老小老小,越老心态越小,这样倒是极好,爷爷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有些时候反而比父亲与他更加亲近一些。
爷爷这里礼数也总是最少的,似乎他们这些跟着先皇征战天下的老功臣,总是不拘泥与礼数的。
先前去南宫世家的时候,南宫爷爷也是这样说的。
还说他似乎越长大跟他父亲越像了,可不能学了他去,定然要做个有趣的人,不然怎么娶妻。
虽是玩笑话,他也一笑置之,并不过多解释,也不改变,他已经成了这样子,总是不知道要怎么改的。
至于父亲,是因为爷爷那时候并未对他过多教育,后来,后来先帝平定天下之后父亲的性格已经形成了那刻板的样子,爷爷对于他要求甚为严格。
于是便真的形成了那样子,其实祖母,也不是要拘着父亲,只是不知道为何,父亲便真的成了那样子,他们二人都不是刻板拘束之人,不知道怎么生出儿子来便是那样。
他自小就跟着祖父,但是还是避免不了父亲的教诲,自然哪一边都要听进去的。
“锦瑟?”
傅锦瑟?
怎么会呢?锦瑟那丫头不是早夭了吗?是跟她名字一样的人吗?但看这信中如此笃定的语气,必然是不会的。
可是只要在京都之中,只要稍微查探一下,便可知晓,京都傅家,也仅有一个公子而已,哪里来的小姐?
他忽然想到了,跟傅锦年对视一眼,傅锦年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他无奈的将信件放下。
这孩子总是这样,总要人来猜想的。
锦瑟啊,听说去了云起,想必是那丫头,不过,傅锦瑟这名字,还是很久都没听到了呢。
那一瞬间,他竟内心真的恍惚,若是那个孩子还在,想必如今定然是跟锦瑟玩的极好。
两家世交,做个手帕交自是不错的。
两个孩子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是他们家的那个比南宫世家的那个早出生一点。
“我们要怎么办?爷爷,替锦瑟圆谎还是,告知真相?”
“这京都人尽皆知傅家唯有你一个孙子辈的,那小丫头倒是也不怕说漏了,我们替她圆谎怕是也不真实。
不如这样吧,我跟云老头商量一下,把锦瑟认作干亲,让她唤你一声哥哥,这样就是她说自己是傅锦瑟,也是没有其他的。
不过,等她暴露了再说吧,给他回信,就说是我们傅家的小小姐,劳烦他照顾了。”
“这样倒是极好的办法。”
傅阮卿看着傅锦年离去的背影却心底感叹一声,锦瑟,要是那个孩子还在该多好。
傅锦瑟,这样好听的名字,还是他给起的。
他一直就喜欢女孩子,只是自己没有女儿,云老头也没有,他们俩也只能看着西玥家的和东方家的姑娘眼馋。
后来长宁郡主出生之后,他便对她喜欢不已,时常跑去云老头家中,只是后来那丫头被送去了天山,他虽唏嘘为此尽过些许绵薄之力,但终究是不管用的。
后来锦瑟出生了,南宫家的南宫语也出生了,再后来,那丫头就夭折了,说来也甚是唏嘘,或许他们傅家跟女孩子不和吧。
不然,怎么会代代一脉单传?连个女孩都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