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若是无事,锦年就不打扰了。”
“去吧。”
他这性子已然养成这样子,怕是怎么都改不回来的,那些事情,他也听过些许,为一个女子终身不娶,他确实很有勇气。
那应当也是锦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忤逆他的父亲吧?那孩子当时说了什么他倒是记不清了,兜兜转转,竟也已经三两年了。
他只记得他跪在祠堂跪了一个月愣是不曾软下去半分,他父亲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行。
他也恐慌这孩子熬不过来了,那段时间跟丢了魂似得行尸走肉,后来行事越发癫狂,直到后来太子殿下来了一次。
说了什么,他不想知道,他知道的是,从那以后,他虽然仍是不肯娶妻,但还是恢复了从前那般谦谦君子的样子。
那时候他也才知道这孩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骨子里还是像他当年的样子。
于是也便给他求了个情,说是今后他来管这孩子,这孩子后来便沉迷于诗书,真的再也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上心过。
他们两人这段缘分,也就此终结,府中上上下下,谁也不敢提起那件事情,唯恐惹来责骂或是勾起公子的伤心事。
可人怎么能一辈子这样活着?
他父亲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傅家传宗接代的大事情,可这孩子愣是低着头,却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后来他们便寻思着给他找妻子,锦年发了一次火之后这事情也就作罢,他们也由着他去了。
这才有今天这样的傅锦年。
他记得这孩子许久之前不是这样子的,跟那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像个逍遥自在的少年郎,只可惜,他们两个人缘分不够,今生注定结不了秦晋之好。
临城是富庶之地,宇文家就坐落在城南,城中人声鼎沸,北宸珏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哪怕京都,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热闹,
京都毕竟是军政重地,民风不似临城这般开朗豁达,京都那地界儿,似乎天都是灰蒙蒙的,压在人的心上,沉重的让人怎么都踹不过气来。
他只所以这么喜欢外面,也正是因为外面跟京都不一样,在外面他可以做一个什么都不担心运筹帷幄的北宸珏,而回到京都,他就是北宸的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君王。
他真是讨厌极了这种感觉,却偏偏不得不接受这命中注定的结果,不喜居多。
“临城这景色真好。”
“出了京都,我觉得哪里都好,尤其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好。”
南宫凝没回答,北宸珏也不恼,这话说得多了,她竟也半点感觉都没了,她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宇文家的方向,低着头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北宸珏抓紧了她的手,笑着微微看了她一眼,他们两个人力求低调形式,来的时候便已经换了装束,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他们一身寻常的锦缎,也就像是哪一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出来游玩。
加之两个人都刻意收敛了他们身上的气息,倒是竟也没有半点违和。
南宫凝在进城门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妆容,京都的妆容雍容华贵,不适合这里,虽然她不经常画那种妆容,但是她会的那些,也大多都是京中最近流行的。
去了云起一趟,她的妆容倒也学了许多。
因此也照着寻常的妆容画了一点,粉黛也只是施了些许,盖住了眉眼之间的几分神韵,至于北宸珏,戴个面具就好,只要不是他之前所戴那般招摇的面具,寻常一点的面具倒是盖住他的脸遮住原来的气势。
“你说,我们能不能成功?”
“我们一起面对。”
就算再难,他们也必须把那东西给销毁,就算凝儿不愿意,他也势在必行,而且必须一击制胜,所以
他们需要有很严密的部署。
可直到如今,他们都不知道那星祭盘究竟在何处,究竟怎么样才能毁掉那破石头?
所以就算他们现在想要毁掉,怕是也需要很多时日,现在已经是六月初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他必得给她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所以必须要早些回去做准备。
好在一应事宜都准备妥当,等待他们回去就可以。
只是,他总觉得这次临城宇文家之行不会如此顺利,其中必然会有许多阻碍他们行动的因素,比如,宇文氏族的家主,以及那些顽固的长老们。
他们坚信着自己的理念,怕是根本就不会容许他们毁掉这个。
其实,要不是跟云浩辰将宇文家星祭盘的事情和盘托出,怎么会在短时间内过了考验呢?
所以啊,这就是他先来云起的目的之一,云皇不在意他,总得在意凝儿,只是,他很抱歉,对凝儿父亲使用了这样的手段伎俩。
也算是计谋吧。
他们需要时间来将这东西摧毁,可是宇文家守卫森严,他们从未探查过,不知道以他们的能力,可以走进去哪里。
宇文家精通阴阳之道,他在想,他们会不会运用这些来设防。
他们对阴阳之术,可是一点都不了解,更莫说是精通了,一点都不了解,对他们来说进去就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宇文家的下人全都是签了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