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场战事下来,城中的药也不足了。
他们势必还有一场苦战要打。
张忌让宇文将军身边常伺候的小将边玮去熬药。
宇文将军脸上有一刻的纠结,他怕之后有将士就缺这一副药。
他的伤势也不致命。
张忌看出这位将军的担忧,他舍不得用药,在京城这药不过是几两银钱。
在边关这药却实打实是将士们的命。
张忌突然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挺自私无义的人。
在他的眼里,几十个上百个兵都比不上这位将军的手臂。
就像“他”认为无极不需要为这天下做什么。
军民鱼水情,他还是不懂。
无极一人可救百万人,所以他的价值在张忌这里高于几万人。
这位将军也是如此。
张忌开始和将军讨论,反击战。
三日,取良口项上人头。
“宇文将军,忌想要三日击溃敌军,你认为最合理的作战方式可否讲与忌听一下。”
宇文将军皱起眉头,从理智上他认为不需要如此着急。
雪下后,天时地利都在。
“忌,如果要三日击溃敌军,破阵,夺棋,斩将。”
宇文将军细致的研究沙盘,雪落后,敌人会急迫的想要速战速决。
前提是切断敌人后方补给,当敌人认为我方要与他们打持久战时,迅速出击。
“三日内让战况焦灼激烈起来,敌人会落入设好的圈套之中吗。”
张忌听完了宇文将军对局势的分析。
“忌,认为此方法可行,之前赵括出兵救援的人马还在返程的路上。”
“只要让敌军认为赵括带着兵马要打回马枪,敌人势必入套。”
初定好战略,边玮就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
军中需要一个高大粗犷的武将。
眼盲的将军将药吹了下,喝的一滴都不剩。
“军中可有脸生的面孔,身材高大些,武艺要好,在带个寒地的珠坠。”
宇文将军听到他的话,就立马有了人选。
赵家的远亲,赵平洲就在城内,这人生性好斗,这次来到城内也是要找他一战。
这城中最盼着将军好的,怕就是他了。
之前是佛家的俗家弟子,刚下山,少有人知道。
小将轻呼一声,“赵平洲”
张忌明了,天时,地利,人和,他们都占尽。
已经胜了百分之五十。
等小将离去。
将军凝重的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张忌,你可是因为皇城三方人马暗地寻人,才如此急迫的要赢。”
“将军,忌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忌定下三日,一是兵贵神速,二是军心所向,三忌要让他们怕,不说百年十年,至少一年让将军得以休养生息。”
宇文柯被此人的话惊到,“这人狂的没边了,可惜不是个男子。”
夜晚将所有事宜全部安排妥当,众人退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萧二没有走,他对这个计划还有些疑问。
“宇文将军,这杖是您的决定吗?”
张忌听到他这话也不恼,“是忌的想法,将军同意了。”
“敌人的补给最迟三日,快则两日到。”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萧二不知为什么这人的计划已经近乎完美,可他还是想要再再圆满些。
如果他开口去问宇文将军,宇文将军或许会告诉他。
太大胆了,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作战方法。
张忌见人还没有离开,补了句“敌人谨慎,你想要一样谨慎些没有问题。”
“时机到了,你还在迟疑,那就不是谨慎,而是怯懦。”
“你不要忘了,战场上你要的是胜,而不是没有输。”
这几句话一出口,萧二明白了将军的心意。
“他们要的是胜,而不是没有输。”
萧二退下前说了句奇怪的话,“比箭术,我输了。”
张忌意外的想到了独孤岄,她赢了。
张忌和将军共同洗漱,今晚没有睡在同一个榻上。
张忌作为医者睡在了外间。
张忌,在进入城内卜了一卦,上上签,大吉。
他在思考要如何以最小程度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
直到深夜,听见将军小声的脚步声。
他起床喝了水,又睡下了。
张忌听着将军的呼吸声,莫名的有了睡意。
雪还在继续下。
清早,雪白的亮光由窗外进来。
今年的雪下的格外的早,也意外的大。
战场的的雪太冷了,没有人欣赏。
将军起的比忌早。
走出屋外,见厚厚的雪里站了两人。
浑身白雪,冒着热气。
张忌走向宇文柯。
“他们在做什么?”
宇文将军转身示意去那边说。
张忌跟着将军出长廊。
将军略带笑意的说:“这两个人在比谁站的久。”
张忌没有想到他们这么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