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分毫,能做到这样的只有……”
“我怀疑是幽灵湾血魔燕知郁。”一位仆人答道。
成玉珂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燕知郁虽然住处与我们毗邻,但根本上和我们无冤无仇。不管如何,我还是应找他谈谈。自从南佯谷得名以来,燕成两家再未动过干戈,此次事件,必有蹊跷。”
成玉珂又稍稍看了一下车内的物件,感觉毫无兴趣,于是对沈离期说道:“我道你如此小心护送这一车物件,还以为这是什么奇特玩意,但如今所见的你车上那些金银珠宝,我根本就不缺。
我也是无聊晃荡惯了,想找个有点意思的人就这么难。也罢,小纹,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吧。”
一位侍妾应了一声,并为沈离期解了绑。
沈离期忙不迭地道谢,并骑上马,离去了。
他策马扬鞭,星夜兼程,到达了一座庞大的石门前,这里就是玄空门所在地。
他向看门的弟子报了身份,说了缘由,这个弟子就将他引至一座宏伟的建筑前,并入内通报道:“青霓宫少使沈诠求见。”
毕鸣箫正襟危坐在宝座之上,眼色犀利,面容严峻,身著宽大袍袖,腰间佩有掌门玉牌,系着浅蓝丝绦。
他本来在和自己最得意的三个弟子议事,此时他轻叩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表示准沈诠进来。
沈离期便下了马,踱入大堂,和毕鸣箫等人说明了情况。毕鸣箫听了这话,微微颔首,然后回答道:“行,我已明了你的意思,回去罢。”
沈离期面色恭敬,三揖而别,接着飞驰回青霓宫。
毕鸣箫命令道:“菀玑,那位少使的赠礼,过一会你去清点一下。”
女弟子祝菀玑起身答道:“是。”接着冲着两位师兄微微一笑,用清澈的眸光试探了一下他们的神色,知道可以坐下了,于是缓缓入坐。
毕鸣箫双眉紧锁,说道:“好,今日就谈到这里罢。郑深旅,陈几砚,你们两个再好好想一想,这桩事件究竟要如何处理,才能平息众怒。”
另两位弟子点头答应,四人起身,各自散去。
话说祝菀玑行至敛珍轩,去清点那批送来的赠礼,见其样式众多,种类繁杂,不禁焦虑万分,一筹莫展。这时她听见有人唤她:
“菀妹,你这样一直整理下去,除了使自己心烦意乱,却有何益?不如去看看门外的江村暮景罢。”
菀玑抬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师兄郑深旅,于是愉悦地点了点头。
两人渐行至暮色四合的小小江村,然后坐在江村水滩边的乱石上,欣赏着绝美的暮色。深旅凝视着正在欣赏风景的菀玑,看到她如一个孩子一般可爱,又是那么快乐。
他心想,原来大自然中生命的悸动,能给她带来那么多幸福。
菀玑见郑师兄那么长久地凝视着自己,心中感到讶异,于是询问道:“郑师兄,难道这江村的景色不够美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郑深旅答道:“傻瓜,你又怎么会懂呢?其实,虽然别人都认为你有些傻,但在我看来,你是一个诗人。”
菀玑疑惑地问道:“什么是诗呢?”
“每当旭日初升,海雾弥漫之时,海中的异兽蓝鲸就会插上一双翅膀,挣脱浮云的羁绊,翩然飞去。如果它的心中有一个愿抵达的终点,那就是诗的世界。”
菀玑若有所思:“不得不说,大师兄讲得真好。”
江汀之上的烟霞聚散成绮,青冥也愈加暗沉下去。
“多谢大师兄的美意,不过我还要完成师父给的任务,不便久留。”
她望向他俊秀的侧脸,一笑嫣然,又悄然离去。
郑深旅依然坐在原地,久久出神。只见江边的晚风沉默地潜入了一片芦荡。
此时在一间屋子里,陈几砚和另一个弟子伍嘉壕正在密谋。
“你说说,像郑深旅这种每天板着个脸像个呆木头的人,有什么资格当我们的大师兄啊!”陈几砚一拍桌案,愤愤不平。
“陈师兄,不要担心,小弟早有对付他的好方法了。不知师兄有没有看出来,祝菀玑正是这个郑呆子的逆鳞,只要……就不愁他不会出丑了。”伍嘉壕献策道。
“妙计!”陈几砚击节称叹。
暝色渐深,此夜寒凉,又添得一些微雨,敲打在梧叶上,滴沥有声。
祝菀玑回到寝舍,忧愁地望着窗前的微雨,不禁喃喃道:“这雨可千万不要下太大了,否则这片叶子的梦会被打湿的。”
同舍的女弟子章樾奇不耐烦地说道:“菀玑,请问你都几岁了,为什么还这么幼稚啊?!”
祝菀玑不发一语,一滴冰凉的泪,却已经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次日凌晨,郑深旅已早早地起身练武,正巧碰到了惯常早起的几个弟子。
郑深旅和他们道了声早安后,便不再注意他们。在无心之间,却听清了他们的谈话。
“听说师父将要迎娶祝菀玑师姐了。”
“那是好事啊,师父那么一表人才,师姐如此兰心蕙质,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郑深旅信以为真,再也无法抑制内心中的愤怒,于是立马奔回寝舍,取出匕首,前往毕鸣箫的住处。此时草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