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刀子一样割人的冷风,许相思哽咽得喘不过气。
她缓了好一阵子,才有力气苦笑道:
“是,反反复复的,确实没意思。”
“你被艾琳催眠了,我不怪你。”
“你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不管我和儿子女儿的死活,不管傅氏集团的死活,我也不怪你。”
“但是,傅氏集团是你以前亲手交到我手上的。”
“我忘了,你已经不是你,呵!”
她又是一声苦笑,哽咽:
“傅氏集团是我老公亲自交到我手上的。”
“我老公很爱我,我不能让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在我手上被人瓦解,被人分崩离析。”
傅君撷的面上,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那一副冷冷淡淡又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
似乎,她说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也懒得听她反反复复地,说他是她老公的话语。
她说得再深情,都跟他没有关系。
那样平静无波的眸子,当真是薄情寡义。
可是,谁也没有看见,傅君撷插在西装裤袋里的手,颤抖不止。
他在西装裤袋里,掐住掌心,面上却是冷淡到极致:
“许小姐,愿赌服输。输了就要遵守规则。”
许相思哽咽到快要窒息,“好……我,我不求你了。最后再给我五分钟,行吗?”
她的声音
,沙哑到无力。
傅君撷依然冷漠到极至,“你以为我很有时间?”
她哽咽,“最后五分钟,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来纠缠你,我说到做到。”
傅君撷:“你现在还有四分五十秒。”
许相思:“我想单独和你聊几句。”
傅君撷默认,递给旁边的人一个示意的眼神,旁人立即退了下去。
唐德也识趣地走远。
傅君撷:“你还有四分钟。”
许相思并不急着说话,她望向草坪边的湖畔。
湖面上,有几对黑天鹅游过来。
她指着它们,“黑天鹅,还有印象吗?”
许相思:“不要跟我讲你和你老公以前的事
情,我不感兴趣。”
许相思:“呵!”
傅君撷:“三分半。”
许相思:“你不想听,我偏要讲。你以前是怎么准备跟我求婚的,你忘了?”
傅君撷:“……”
许相思:“你让周森给你支招,特意清了天鹅湖的场子,准备了求婚的戒指。”
傅君撷:“……”
许相思:“你想跟我讲黑天鹅的故事,想告诉我,你也会像黑天鹅一样,一生只找一个伴侣,一生一世只忠于我,你全都忘了。”
傅君撷:“我说了,我对你与你丈夫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
许相思:“你不承认是吗?好,我给你听一
样东西。”
她把手机里的录音打开来,拿给傅君撷听。
录音里,是季映蓉,也是艾琳的声音。
艾琳说,傅景先就是傅君撷。
她还说是她安排人对傅君撷进行电击加催眠,强行改变了傅君撷的记忆。
艾琳说,她就是要霸占着傅君撷。
录音播完,许相思问:
“季映蓉的声音,熟悉吧?”
“她承认她就是国际头号犯罪份子——艾琳,你现在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吗?”
傅君撷似乎没有半点意外。
他的目光从许相思的手机上,缓缓移到她憔悴又痛苦的面容上,然后淡淡地道:
“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