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又像那几个保安示意了下。
作为始作俑者的叶嫣是被保安们硬推着赶出去的,而其他几个一起架着温书宁进赛车的人,也被人赶了出去,只不过稍得体面一点。
那几个被赶的男人骂骂咧咧,他们个个都是别家少爷,哪受过这种对待。
陈莲气得浑身发抖,对着萧泽说:“他们都是客人,都是有地位的人,你这样像话吗?”
萧父也是一脸嗔怒,“萧泽,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不觉得丢脸吗!”
萧泽没理,只扶着温书宁走出场地。
张叔在一旁默默不语,急得也只好握着手心,看着少爷离去。
张叔知道,萧泽从不在意萧家脸面,虽说今天的事他是做得有些过头,丝毫不顾这行为会给他往后树多少敌,但对萧泽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绝对的掌权者,无需顾虑什么脸面,他本就有恣意的资本,若是平常,他自然可施与别人些脸面,但若触到了底线,能得到他的怜悯反而是件奢侈的事。
张叔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赛车场内,权贵们不欢而散,却也在心里暗暗摆清了萧泽身边那女人的地位,能让萧泽为她出气到这份上,真是从未有过。
萧泽带温书宁回到前厅,找了个安静的卧房,这时萧父摔门进来,没了外人,他终于可以和萧泽算起账来。
萧父额上暴着青筋,率先瞧着温书宁,咬牙道:“温书宁,又是你。”
温书宁愣了下,有些难言。
萧父扭头,对萧泽骂道:“你居然会为了这个女人,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从萧家赶出去,萧泽,你他妈脑子是坏了吗!我以前怎么教你的!”
他教过萧泽,不要有软肋,人有了喜欢的东西,就会变得极其愚蠢,就像萧泽刚刚做的事一样,为了她,竟然会选择跟所有人树敌。
他明明想教会萧泽薄情一点,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才更能掌控权力,他那么努力地教他,可偏偏呢,萧泽跟他妈一个德行。
萧父上前,“还有,你又带她过来干什么?上次闹得事,你还嫌不够吗?”
萧泽抬眼,“温书宁现在是我女朋友,我当然可以带她过来。”
“你说什么?你你和她。”
萧父大叹了口气,觉得太过荒谬,“你在外面玩玩可以,带到这儿来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在玩,”萧泽眼睑压下,气场凌厉,“出去,我现在有事要和她说。”
萧父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萧泽,却也那他没办法,只好带着陈莲摔门而去。
温书宁看着萧泽,抿了抿唇,刚刚发生的一切,温书宁感觉有些愧疚。
“对不起啊,萧泽。”她温吞道。
他愣了下,“你对不起什么?”
“我又让你和父母吵架了,还有叶嫣,还有那些人”
萧泽轻笑了下,抚了抚她的脑袋,随意地像在摸杂草似的,“跟你又没关系,是我自己要那么做的。”
温书宁低下头,心底很不是滋味。
这明明都跟她有关系的,都是因为她,萧泽才跟他爸爸吵架的。
她知道萧家的人,各个都很看重名声和面子,萧泽为她那样做,他爸妈一定更加讨厌萧泽了。
她忍不住喊了下他的名字,“萧泽。”
“嗯?”
“你和叔叔阿姨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吗?”
萧泽若有所思,淡淡应了声,“嗯,一直都不好,但这样也轻松,不用顾忌什么面子。”
温书宁沉默半晌,低头想了一会儿。
她或许多少能理解陈莲不喜欢萧泽,因为他们之间存在一种利益的争夺与权衡,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萧泽的亲生父亲会这么讨厌萧泽,每次见面,他们不是嘲言冷讽,就是恶语相向。
而萧泽的亲生母亲,温书宁从来没听他亲口提过,她其实想更了解萧泽,可对于这个话题,温书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萧泽看她神情不对,问了句:“怎么了?想问我什么?”
“我”
“想问我任何都可以,不用憋着。”
温书宁攥紧了手心,薄唇动了动,“萧泽,我想问你妈妈以前对你怎么样呢?”
温书宁想,如果现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对他好,那么她很希望曾经在这个家里,至少有一个人,哪怕有一个,是对萧泽好过的。
温书宁微微垂头,虽说现在的温父变了,会常常逼她做她不喜欢的事,但以前温父不这样,那时他温柔稳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温家还未败落之前,她知道自己至少还有一个比大多数人都快乐的童年。
那萧泽呢?
在他小时候,在她还未遇见他的时候,他有没有被人爱过呢。
良久,萧泽没有回话。
在他脸上,温书宁看不到任何情绪。
又过了许久,他低沉的声音下落。
“我妈她以前一直都对我很好。”
萧泽顿了片刻,印象里,他妈妈一直都是知性善良的样子,说话常是文绉绉的温言细语。为他做点心的那双手掌,小学考不及格时她脸上无奈又温柔的笑,还有他因第一次要上校台发言紧张时,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