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竹,你这朋友可比你有眼色多了,你真的应该多学学人家。”韩晚晚勾唇轻笑,眼神略过任竹。
“这位美女说的实在是对,任竹是该学学。”袁飞客气笑道。
韩晚晚上车,车子飞驰而出,距离袁飞不过几厘米,看着都很险。
他脸上笑容渐渐收敛,坐回奔驰主驾驶位,一手橫拉过安全带。
“这就是那你继姐?”袁飞一边调侃,一边发动了车子。
“不是姐!韩俊迈的女儿罢了。”任竹冷声道。
“ok,出发。”他不再多问,车子发动。
早晨十点,法庭正式开庭。
任竹静立在被告席位上,现在是九点四十七分,还有三分钟决定命运的审判就要开始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可即便再紧张,她始终没有开口询问袁飞,胜率几何的问题。
这就像是把命运拱手放在这被告桌上,公正与否,都交给了法庭。
“别紧张。”袁飞似乎看穿了任竹的想法,在她耳侧轻声,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任竹深呼吸,点点头。
眼神扫向观庭席上,来了许多任竹意料之外的人。
比如祁墨铧,他独身一人端坐
在任竹这一边的席位上,黑西装裁剪妥帖,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番韵味。
眼眸深沉,祁墨铧仿若没有看到任竹,视线径直投注在原告席位上,阴鸷的眼眸,让人无法捉摸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无法控制自己,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一寸也无法转移,眼底升起雾气,快要凝结成水时,她迅速扭头。
“怎么了?”袁飞意识到任竹情绪的波动,疑惑着问,一边将目光也投注在身后的观众席。
“没事。”任竹语气平淡,将声带的颤抖努力隐藏。
心中却纷繁复杂,他来做什么?还坐在她一侧的席位上,是想看她锒铛入狱?
如果是这样,那么恐怕这时对任竹最大的羞辱,她此刻最不愿见到的人就是他。
她努力控制心神,看到进门的下一个人,是霍馨和刘夏,依次落座在祁墨铧身后,也是同样意外的坐在了任竹这一边。
霍馨进门第一眼就捕捉到了祁墨铧的身影,见他先一步坐到了第一排,她心中一惊,疑惑着是为任竹来?
不顾伤痛,快步走到祁墨铧身后,被纱布包裹的双手捂住他的双眼。
“你怎么在这里啊?”霍馨俯身到祁墨铧
耳边,只为在这公众场合让他们显得最为亲昵。
祁墨铧闻声,便知道身后是谁了。
一把拉下霍馨的手,弄痛了她。
“好疼。”她神色难看,迅速抽回双手,掌心一直剧痛传来。
祁墨铧却没有回头,“小心养伤,坐后面吧。”他语气淡得让别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虽然听不出情绪,霍馨听在耳侧,仍旧觉得莫名心暖,嘴角牵起笑容,笑着落座在他身后,刘夏在她身旁坐下。
这一切,任竹看在眼里,两人的举动真像情侣亲昵的互动,心脏骤然紧锁,异样的感觉堵在嗓子眼里,霍馨还朝着任竹扬起眉梢,一脸得意。
任竹回眸,蹙眉看向前方。
“不要分散注意力。”袁飞边翻看着手边的资料,边提醒道。
从看到西城祁先生出现那一刻,他就发觉任竹紧张了,因为她的双手紧密交织在一起,骨节用力到发白,他几次出声,她都受惊的回神。
他有点担心任竹的状况,等下如何应对法庭上的种种状况。
这时,韩晚晚朝着任竹走来,她是最先一起进来的,一直坐在角落里,见任竹思绪不稳,上来嘲笑一番。
“我说
,你到底行不行?窝囊废?”她其实是看了霍馨后,心中一时愤懑难平,见到任竹法庭前都能慌神,免不了想要奚落一番。
任竹被韩晚晚一激,反而集中了注意力,睨着她。
半响后,才开口,“呵呵,管好你自己!”她冷漠回应。
韩晚晚气血上涌,“我看看你今天如何死!”冷哼一声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任竹长吁一口气,看一眼腕表,九点五十九分。
原告律师范玖手持公文袋进场,意气风发进场,一身浅棕色西装,站在原告席位旁,冲着袁飞一笑,充满了挑衅意味,
“袁律师,今日又来吃败仗?”对方律师得意道。
“一向听闻范大律师专业素质强,没想到礼貌问题这么差,人也长得不错,有袁律师十分之一。”袁飞还没来得及开口回怼,任竹不冷不淡抢先飘出这么一句话来。
听着温吞的话语,其中意思却伤人,既点明了范玖不懂得为人处世,也鄙夷了他只有袁飞十分之一的帅。
范玖是聪明人,自然听得懂其中的意思,眼神阴鸷盯着任竹良久,心想,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女人。
“任小姐,今天的结果一定不让
你失望。”范玖阴险的冲任竹笑了笑。
她没有吭声,因为进来的原告人吸引了任竹的注意力。
是一名瘦弱的妇人,眼眶深陷,盯着乌青的眼圈,在一位年轻女人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