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丝明悟
陈初急切之间的反应瞒不住人,不是说他不该对陈景彦家的事上心,只是他明显过于紧张了。
“小贱人,是你害了我繁儿!你早晚要下阿鼻地狱!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陈初只带了五六人,入院后,隔着垂花门扫视陈家众人一眼,分别对陈景彦、陈景安点了点头,却在与陈瑾瑜对视时,多停了几息。
随着军士呼啦啦涌入院子,四周顿时被数十只火把映的一片通明。
猫儿虽未吭声,却没忍住悄悄深呼吸两下,细细感受一番,的确从陈初身上嗅到了女儿家身上的香味。
他也清楚,今夜之事不管因何而起,陈景彦也不是他说拿就拿的。
因惊吓过度,陈瑾瑜今晚有些呆,但丫鬟篆云却是个忠心护主的,一把将陈瑾瑜抱进了怀里。
前头,吴氏的叫骂传入后宅。
她二人上手,吴氏身旁的嫲嫲自然也加入了战团。
夜风融融,青丝飘飞。
白露被吓了一跳,不由顿住,陈初却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阿瑜怎样了?”
借着这个机会,已越发熟悉东家风格的毛蛋跑进厢房搬了一把椅子出来。
“不行!”陈景彦当即拒绝道。
似乎什么都懂却没说破.
阿瑜的事,早晚得跟家里这三位讲清。
一府同知治罪,必许经由三衙会审,皇上御批。
此刻,吴逸繁的尸首已抬到了前院,孙昌浩焦急踱步。
陈英俊擦了擦额角渗下的血水,肃声道:“《齐刑统》卷二八有载,若遇歹人行凶,被伤、被盗家人及所亲,皆得捕系,以送官司。捕格法准上条,持杖拒捍,其捕者得格之,持杖及空手而走者,亦得杀”
“呃苟孔目还言道,陈同知护女心切,失手将吴公子殴杀了.”白露连忙将听来的消息告之。
不管现实情况怎样,陈家和吴家的婚约确实至今未能解除,吴逸繁又死在了他家,这种情况下若被人揪住妹妹的小辫子,无限接近‘不贞’之罪中最重的‘谋杀亲夫’.
偏偏这吴逸繁的伯父又是大齐掌管刑狱第一人的刑部尚书!
特别是他的关注点只在‘阿瑜怎样了?’,仅仅下意识亲昵喊出的‘阿瑜’,便能窥见些许猫腻。
仍站在原地的陈景彦,知道陈初这么做,必定会和大齐造成难以弥合的裂痕,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眼睛一阵酸涩。
哎!五弟为我家事,不惜与鲁王身旁的重臣刀兵相向,这份恩情,何以为报啊!
往后,不管你叛齐、投周,亦或做贼三哥都愿为你牵马坠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