娣,伱们二人速速跟着侯爷出府。记得,若有泼妇敢向侯爷撒泼,你们只管动手!不管那泼妇是谁!”
吴氏早已没了任何理智,张口便是不堪入耳的辱骂。
陈初哈哈一乐,竖起一根手指,毛蛋会意,当即将拇指、食指相扣,放入口中吹了一个唿哨。
不想,玉侬如今已是一口成熟的锅了,竟主动帮陈初澄清起来!
好臭宝!不疼你疼谁!
可捉奸小能手蔡婳也没那般好忽悠,只见她在陈初和玉侬身上各自嗅了嗅,精致瓜子脸依然狐疑。
说曹操,曹操到。
“是!”李翠莲粗声应了,招呼李招娣一声,两人迅速追到了前院。
仍旧堵在垂花门前的衙役们,不由都看向了西门喜
西门喜一咬牙,一个错步拦在吴维光身前,可不待他开口,吴维光身后一帮如狼似虎的军士便将西门喜拖到了一旁,连带那些衙役,一顿胖揍.
此次吴维光出京,为的是莫邵宏一案,至今身边仍带有百余军士。
陈景安刚开口,已彻底缓过神的陈景彦却同时抬手指向了满头血迹的儿子,“吴大人,何以与犬子交待?”
吴维光放下白布,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向后宅。
果真如此的话,那吴逸繁死的不冤!
直到蔡婳安排完,猫儿才反应过来.吴氏溺爱侄子吴逸繁是出了名的,突然听说后者身亡,不定怎样发疯呢。
倒是脑袋被吴逸繁用酒壶砸破的陈英俊比较冷静,正低声和二叔商量着应对之法。
今夜之事事发突然,事后一片慌乱,值守衙役进进出出,根本瞒不住。
强大威压下,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不成想,吴维光非常好说话,只略微一想便道:“那好吧。既然陈同知担心令郎令爱,我也不强求”
陈景彦却犹豫了一下,他至今仍不知女儿和陈初之间已有了根深蒂固的关系,他不愿家中丫鬟婆子被带走,只单纯因为担心她们去了没好果子吃。
蔡婳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狐眼再审视一回,忽而妩媚一笑,朝陈初挤了挤眼睛,这才摇曳着腰肢坐了回去。
却见原本以相貌俊秀出名的侄子,脸庞已被彻底砸烂,鼻梁垮塌,上唇半裂,就连右眼也被砸的凹陷下去。
“嗯,小心应对吧,总之要拖到元章到来!”
声到人至。
但今晚却不是一个合适场合,陈初准备各个击破先从玉侬下手,玉侬最听话,且做过他和阿瑜之间的小信使。
前院,吴维光的到来,顿时让吴氏找到了主心骨。
这条律令,陈英俊背的一字不差,却刻意隐瞒了妹妹和陈初的事,只强调了‘歹人行凶’,被害者家属有权抓人送官,若歹人拘捕,可当场格杀
总之,要在法理、情理上都站得住脚。
夏翠园前院,妇人声嘶力竭的不堪咒骂响彻官舍。
饭厅内,突然的变故让猫儿和蔡婳猝不及防,两人不由对视一眼。
正骚乱间,却见陈景安、陈景彦兄弟带着一家人匆匆走出了屋子,在院内站定。
“奴奴婢不知。”
在墙头上坐稳,纷纷张弓搭箭,瞄向了院内禁军.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几息内。
吴维光相当意外,意外陈景彦害了他侄儿性命之后,竟还敢与他硬刚。
篆云吃不住的话,全盘交待就麻烦了。
陈初赞许的看了毛蛋一眼,随后大马金刀的在院内坐了。
若她纠缠上官人,官人被打骂会伤了侯府颜面,若官人还手打妇人也不光彩,带上两名粗壮妇人才好挡了这麻烦。
“.”
吴维光侧身注视陈初一番,缓缓踱步走回前院,“路安侯,你是何意?”
今晚,吴维光约莫带了四五十名东京城来的军士,其余大部待在驿馆。
此时,血染须发的陈景彦身上再看不出一丝油滑怯懦,有股子大怒之后归于平静的内敛威严。
“吴大人自便,咱们看看到底是你的奏折快,还是本侯麾下将士的箭矢快!”
“白露,怎了?”最先看出不对的猫儿奇怪道。
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因由,若能抓了陈景彦的马脚,让他听命于自己也好、事后收拾他也好,总之,他吴家侄子没有白死的道理。
夏翠园二进.
谭氏母女先后醒转,陈瑾瑜纤细鹅颈上,留有一道清晰赤红抓痕,可见方才吴逸繁下手有多重,根本没留力。
陈景安声音不大,陈英俊听的仔细,后者全程目睹,自然知道当时吴逸繁突然对妹妹动手并没有‘不轨’之意。
陈初被蔡婳盯得不自在,不由嘟囔道:“吃饭吃饭,婳姐在本侯身上闻来闻去,搞的我像是食物一般.”
院内禁军下意识的松开了放在刀把上的手。
陈初完全不讲理的桀骜态度,终于让吴维光的愤怒到了临界点,只听他低沉道:“若随行军士非要带走陈家仆妇,难不成路安侯还想将我们杀了不成?”
至此,陈初再不言语,大步往前院走去。
陈景彦打死了吴逸繁?在倍感荒谬惊愕的同时,二人心中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