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过来——她分明是在戏耍他!
他立时生出一股火气,然而,这火却从心间烧到了……他又是一声低哑的轻咳。
郁姣偏了偏头,催促道:“好累啊,还画不画啊宋老师。”
卫长临眯起氤氲的桃花眼,恨恨睨她一眼。
赌气似的,不知从哪掏出一支钢笔,拨开笔盖。
“累了就躺着。”
话音落下,他伸手将她推倒,双臂撑在郁姣两侧。
两人姿势暧昧至极。
少女的身体完全打开,像一卷美不胜收的画,等待收藏家落下私人篆刻的印章。
郁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微红的耳尖和滚动的喉结。
而他的眸光,则一一划过她的眼、鼻、唇、脖颈、锁骨和皮肤……
空气逐渐升温。
旖旎而暧昧。
然而,下一刻,卫长临闭眼,唰一下将少女大开的衣领猛然合上。
再睁开眼,他眸光冷肃、刚正不阿地挨个把扣子系好,然后倒打一耙:“谁说补全阵法得画在胸口?小小年纪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废料。”
空气立即降温。
郁姣:“……”
神经。
她抬脚踢他。
卫长临抬腿镇压住那只作乱的脚,理智成功战胜欲.望后,他潋滟的桃花眼中升起报复似的笑意。
慢悠悠补充道:“要补全针法,就得在脖子上画。”
宽大的手掌摁住郁姣挣动的双手,他空出一只手转了下笔,假模假样道:“我看看……唔,似乎画在这里效果最好呢。”
笔尖落在郁姣的颈侧。
那是两人第一次相遇时,他留下的吻痕的位置。
经过这些时日,痕迹早就消散得差不多了,只有点点滟滟碎红。
此刻,又被他重新拎出来碾磨。
尖冷的笔尖划在敏感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颤栗的危险感。
郁姣眉头微拧,紧咬着唇,怨怨地瞪着他。
一副快哭的样子。
卫长临呼吸一顿。
幽深的眸光盯了她片刻,长长叹了口气,举手投降:“我认输。”
他松开桎梏,郁姣揉了揉手腕,不满地抱怨:“你太粗鲁了。”
看着她肉嘟嘟的小臂,卫长临冷笑一声:“喂,你……”
趁他注意力转移,郁姣露出一个得逞似的笑,骤然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
——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张英气少女的脸。
带着些诧异。
郁姣眸光狡黠,她早猜到卫长临伪装成女性会有一定的限制,看来限制就是只能用这同一张脸。
而郁姣终于想起“校园之星”名单上,那个少女为何会令她感到熟悉了。
分明是一张脸!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在一起,是因为那张照片上的少女神情怯弱,同一幅皮囊套在卫长临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身上,便显露出一种英姿飒爽和放浪形骸。
郁姣脑中闪过无数猜测,却没打草惊蛇。
只是撇撇嘴,假作失落道:“怎么没点新花样。”
说着,将面具丢回给他。
卫长临将面具戴好后,掐住郁姣的脸,扬唇一笑:“下次就给你整点新花样。”
郁姣甩开他的手,听他又道:“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你乖乖呆在这养伤,之后每到饭点我都会找机会过来。”
郁姣白了他一眼:“别说得跟约定偷情一样。”
他噗嗤一笑,又揉了把郁姣的头,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去。
没一会,太阳落下山,暖洋洋的夕阳消散后,房间变得格外冷清。
不知为何,郁姣总是很困,昏昏欲睡地度过了平淡的一整天。
她简直像是被遗忘在这个房间似的,身体也一直不见恢复,像个无尽的沙漏,被谢宴川的血修补一分,又从别处流失一分。
更加奇怪的是,双子再也没来。
郁姣拧眉。
不对劲,自她醒来,连谢镇野的影子都没瞧见,谢宴川临走前说的话,仔细一想似乎意有所指。
在卫长临下一次找到机会溜进来时,郁姣抓住他,开门见山道:“谢宴川和谢镇野在哪里?”
她似乎牵挂了一整日,如一株即将枯萎的花,探出手臂紧紧揪着他的衣摆,眼底藏着深深的担忧。
是从没见过的关切神色。
卫长临含着愉悦与期待的眸光逐渐变得晦暗不明,他把手中提着的、特意为她精心准备的零嘴丢到一旁。
“不听话的工具,自然需要修理修理咯。”
他几乎是饱含恶意地说出了这句话,少女霎时失去血色,抬头,死死瞪着他:“什么意思?”
卫长临冷哼一声。
越发不爽,越发觉得她此前的泪容和笑颜都只是逢场作戏,比不上此刻万分之一的真情流露。
他心知少女向来聪慧,一点便通,果然片刻后,她长睫微颤,艰涩开口:“父亲……做了什么?”
卫长临不答,抱着手臂:“就这么关心那俩?”
少女恹恹地偏开脸,“不要你管。”
一副薄情寡义的死相。
卫长临气得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