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没插上话。
怀安环视一圈,唯独见妹妹:“芃儿呢?”
“去谢家陪新娘子啦。”怀莹道。
“是……她哥结婚她陪去新娘子?”
有没有搞清自己定位啊!
“时辰到了,该去祠堂了。”陆宥宁催促着。
怀铭怀远夫妇,便拉着怀安,跟着许澜往祠堂去。
此时天光还是一片漆黑,怀安总觉得哪里对,时间为什么这么赶?
家祠于老家宗祠,占用了后罩房三间,只供奉了四世祖先,香案上摆放灯烛香炉等祭器,沈聿一身公服,肃立先祖牌位。
怀安还留看了一眼,他祖父确实叫沈拆。
沈聿领着主妇子侄们盥手焚香,一套冗繁礼仪下来,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敬告祖先后起身,沈聿便沉声训导道:“厘尔内治。往求尔匹。”
怀安须答:“唯恐堪,敢奉命。”
随后两位哥哥便一左一右裹挟着他来到院,迎亲物什和人员都已到齐,厅里摆了七八张食桌,一众亲友正用早饭呢。
来人可真少,除了自家哥哥姐夫们,还有他国子监中窗好友,雀儿山书院先生们,贺老板、孟老板为首生意伙伴,书坊郝师傅师徒,孙大武父三人,姚翠翠两口子等等……
自古士农工商泾渭分明,能把这些人聚于一堂还真是举世罕见。
更夸张是,太子一身便衣混其中,拉着有些僵硬顾聊武备学堂事——顾一时还没办法把当朝太子当成刘斗金——好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真实身份。
怀安他们打了个招呼,什么恭喜恭喜,喜喜……正一桌一桌寒暄,就被两个哥哥摁主桌上,往他手里塞了一副碗筷:“吃吧。”
怀安一大早被折腾七荤八素,这会儿哪里吃下,只勉强喝了几口粥,刚说吃饱了,手里碗就直接被收了去。
怀铭怀远径直他架起来拖出厅,亲友们见状簇拥着跟了出来。
怀铭极有兄长范儿代替怀安朝各位亲友们作揖:“有劳诸位了!”
众人拱手还礼,纷纷笑道:“乐意之至。”
随后荣贺上,容分说大红绣球捆了怀安身上,陈甍披红挂彩月亮牵了过来:“新郎官快上马吧,误了吉时。”
“是……”怀安还懵着——这才什么时辰啊!
结果被连掺带扶推上了马。
“奏乐!”陈甍一声令下,高亢唢呐声险些怀安吓得掉下马去。
“出发!”
吹吹打打奏乐声中,浩大迎亲队伍拿着一应家什,跟着接亲花轿往金鱼胡而去。
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看,是说了当朝次辅为子聘妇,可谁家接亲队伍大清早就出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