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一挺腰枝,坐了起来。 “哎呦呦,不知是哪家神女降世临凡?可,可见吾姐姐哪去了?” 琬儿,果然‘扑哧’乐了。 “甜嘴蜜舌,我才不信你。” 安乐也笑了。 “真的好看。” “怪不得,母后和慎贵妃常夸姐姐是仙露明珠,有大家闺范。这么多金阿珠阿,大红大绿的,却不俗艳,反倒更凸现了姐姐冰壶玉衡,雍容不迫的好气度。” 琬儿,照照镜子。 “胸口会不会有点太紧,太低了?” “有么?” 安乐歪歪脑袋。 “吾觉得正好,这样,显得脖子更修长。” 再三调整,确认完美无差,琬儿才跟着嬷嬷,去了内殿更衣净洗。 又忙了将近一个时辰,安乐午睡都醒来了,衣织局和珍宝局的人,才捧着嫁衣头面,福礼告退了。 折腾了一天,琬儿只觉腰酸背痛,饥肠辘辘,说什么也不肯再重新打扮。 素着个身,就钻上了美人榻,和安乐挤着,一起吃点心。 琬儿掰了一块提子奶酥,慢悠悠道: “说罢,你又闯什么祸了?” 安乐闻言,小脸立儿刻掉了,委委屈屈爬过去,窝在琬儿怀里生闷气。 “吾就想不明白了,秋恩阳怎么这么金贵,说都说不得?四王兄和王妃还没如何,母后倒先恼了。” 琬儿擦了擦手,也是奇怪。 “南巡回来,瑄王妃都绝口不提县主这个人,偏偏你做这个出头椽子,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头梢自领,招骂揽祸。” “我瞧你可不冤枉。” 安乐却是嗤之以鼻,冷笑一声。 “不是她无事生非,谁愿意提她。” 琬儿,下意识蹙紧了眉。 “无,无事生非?县主么?” “最近,秋恩阳,新作了一首宫怨诗,在诗里,把母后和瑄王妃好顿编排,讽刺。” “银烛秋光冷画屏,美人相并立琼庭。天阶夜色凉如水,鹦鹉前头不敢言。” 安乐,气的一拍茶几。 “王氏是吾四王兄的结发妻子,瑄王正妃,有什么不敢言?有什么不能言?” “鹦鹉前头不敢言?天下,谁不知道,母后宫里养着一只会人言的鹦鹉。您说,她这诗什么意思阿?” “那,王妃可说了什么?” 安乐‘呵呵’笑了两声。 “怹能说什么?” “还不就是那套官样文章。东支西吾,说来绕去,都是在替秋恩阳开脱。”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王道娥的神态、语气。 “县主虽有些恃才冷傲,但也明白礼法,深谙利害,又怎敢故意射影含沙,挑衅臣妾,损及天家圣誉呢?臣妾倒觉得,这首诗,是不是县主写的都未必。” “这幕后必有黑手,故意散播谣言,想要中伤殿下。” 琬儿,轻轻叹了一声。 “既然,娘娘和王妃都不准备追究了,安乐,又何必说那些话?这,不是让王妃没脸么?” “姐姐!” 见琬儿也说是她不对,安乐更加不爽,气的耳朵都红了。 “吾,吾到底是下怹脸面,还是替怹出气阿?” “四王兄和怹成婚都三年了,却迟迟没有喜讯,再看看大王兄,三王兄,哪个,不是世子郡主满地跑?” “父王嘴上不说,心里能欢喜么?” 安乐越说越气。 “俩人出去南巡,还要闹分居,打冷战,简直莫名其妙。” 琬儿抿了抿嘴唇。 “其实,四殿下和王妃,还是很心有灵犀,相敬如宾的。孩子的事,应该就是缘分不到罢。”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因为县主,让四殿下和王妃有了隔阂,安乐冒里冒失,发几句牢骚,就能解开怹夫妇的心结了?” “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四殿下会明白,王妃清贵知礼,大方泰然的好。” 安乐知道,琬儿说得不错,今天,确实是自己太冲动冒失了,很有可能东扶西倒,好心办错事。 可一想到自己的父王和母后,她还是压不住火。 “本主对事不对人。吾就是可怜怹。” “如今,母后日思夜想,绞尽脑汁,都是怎么说服四王兄,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