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一支木兰…… 直到远处传来说话声,像是有人朝这边走来。 他才赶紧擦干眼泪,匆忙整理了一下仪容,故作镇定地朝睿思殿方向疾步而去。 逃的匆忙,他竟没发现,不远处的桥廊上还有个人。 那人注视他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出声,安静的似乎早已与周遭的流水、风景、树木、鸟鸣融为一体, 只是朝服上挂着的玉带,无声的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没想到真是祁王殿下啊。”远处来人终于走近,惊喜的上前行礼。 玉带的主人皱了皱眉头,显然对突如其来地打搅非常不耐。 可不耐情绪也仅仅止于掩在长袖下的手指一攥,转过身时,他神情自若地朝来者回礼。 “昆表兄,多日不见。” 如此一来,反倒是曹昆有些不好意思,也心知自己“不小心”搅了人家的好事。 他假装没看到远处跑远的小官,扶了扶紫袍上的金带,讪讪一笑, “说来惭愧,臣今个儿起晚了,本想着绕近道上朝,没想到能遇见祁王殿下。” “平日里本王也不走这边,今日碰巧罢了。”祁王寡淡的应和。 碰巧?罢了! 对于此等再敷衍不过的寒暄,官场上浸淫多年的曹昆哪里会觉察不出。 明面上祁王从小养在皇后宫中,人家叫自己一声“表兄”,可是自己姑姑先皇后已过世多年,亲表兄太子又不堪重任, 如今贵妃一党虎视眈眈、杀伐异己,商王更是从未将自己这个“表兄”尊重,曹氏在朝堂上日渐力薄。 而祁王幼年时病病殃殃,求学后更是少有声响,如今却是“三足鼎立”中不可小觑的“一足”。 最令人猜不透的,还是管家的态度。 就拿祁王已成年,却不离京去封地来说,之前还有言官拿祖制来请奏,没想到被管家清风化细雨般驳回来,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提及。 曹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不愧是三位皇子中仪表最佳的,一身云缎朝服,唇瓣似笑,五官俊美。折扇摆动间,难掩贵气风流。 自己虽不敢随意揣测圣意,可近年来江淮赈灾、盐商之乱、塞北抗金,桩桩件件背后哪件没有祁王的功劳, 人家还居功不傲,说身为臣子为官家分忧是己任,将一干功劳全归于兄长、分到下属,如今在朝堂上更是声誉赫然。 只是这深邃的眼神看似有些眼熟,曹昆想了半天,突然惊觉差点脱口而出, 没错! 祁王看人时的眼神,的确同官家如出一则,是那种深幽、探究,让人无法直视的! 于是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欣赏起一旁的风景,心中却越发坚定昨夜的决定。 这样的人物,如宝刀藏在鞘,不隐不发。 所以他才愿意赌,拿出诚意特此来续上“前缘”。 “听闻,近日辽国使者要赶在皇后娘娘祭辰之日前进京,不知殿下可有耳闻?” 敲山震虎,结果却令曹昆意外,在祁王脸上他并没找到想要的答案,甚至态度很平淡。 “上月,本王已交代相国寺的主持,筹备此次娘娘的祭辰。” 见祁王行事如此妥帖,故人尚未忘往日的情分,曹琨便将来意道来。 原来官家授意太子钦办本次辽国特使进京事宜,原定太子仪仗亲自出城迎接, 临了太子旧疾抱恙,却不敢枉费官家所托,于是想到向官家求旨着祁王相帮。 曹昆一股脑说完,见祁王神色寻常,可见不知听进去多少, 正踌躇是否干脆将话挑明,就听见祁王, “小王愿替太子殿下一行,只是此事关乎我大宋国事颜面,还需官家定夺。” 看来有门! 曹昆满心欢喜,“那是那是,祁王心意我等知悉,那我先去回禀太子殿下。” 既然得了准信,任务圆满完成,曹昆急匆匆告辞离去。 看着曹昆的背影,祁王攥了攥手心里的扇坠。 人人口上一把刀,对于宫中的流言蜚语,自己是知晓的, 原本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与其被命运折磨,不如被人戳穿有个结果,与他、与己落个干脆, 直到曹昆亮出底牌后,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 也对,这么好的差事怎么轮到一没兵权,二没有母族仰仗的自己? 只是,这寝宫包括冷泉阁的人要抓紧再严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