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只是对他淡笑,眼睛里没有他所熟识的鄙视与厌恶,而是无尽的包容与抚慰。未程只是轻轻地对他说:“欢迎你,昼!” 在那一刻他哭了,流亡于这个陌生而又无助的世界,他独自一人行走在这个不曾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浑浑噩噩的活着,太过于痛苦。 彷徨着,悲泣着,记忆里所有灿烂笑容,仿如隔世一般消逝;遗忘了过去,只是为了活着。 “……谢谢您,谢谢您能接纳我这样的背叛者。” 他狼狈的模样,大概很难看吧。 “昼,请抬起头来,你不需要向我致谦,你的到来带给这个世界的并不是只有背叛!”先知厉声呵斥道:“身为精灵,你的骄傲去了哪里?” 那时他是如何回答的呢? 昼忘记了,但是他仍旧记得未程那普通的脸上的严肃和期待。他是知道的,那是名为“希望”的情绪。那样的明亮的表情令他感到自我厌恶,他不需要怜悯! 他在忏悔,他在自我毁灭。曾经杀伐果断的调谐者,已经成为了过去。 可是先知未程却这样对他说道:“昼,你忘了吗?你是没有黑暗的白天,你的到来为我们带来了晴朗无比的白天啊!” “昼,别灰心,你一定可以见到那个人的。” “昼,我会帮你找到回家的路的。” 未程曾经这样对刚来到静国之国的昼这样说过。 对于已经失去一切的昼来说,未程的这些话语仿佛是救命稻草一般,让这个流亡者重燃了生的希望。 只要能够找到那个人,他还有机会回到那个地方-欲望之都。 后来,未程、凌厉和昼,成为了合伙人,一起办起了公司。以凌厉的家族企业为基础,他们重新调整了公司内的职权体系。凌厉作为公司的法人,任命为董事长及总裁,负责公司的事物决策;昼则是作为凌厉的总裁特助,负责公司内的行政及内务,而未程作为一个董事,隐于幕后,由未氏一族提供些许便利。 在某一天的午后,他们三人相约于凌厉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这里是他们聚会的惯例场所。 作为曾经名动整个世界的先知,未程从来都是一个传说。 他作为那个做出整个世界震撼预言的先知者,总是有着说不完的故事! 嗯,大多都是杜撰的子虚乌有的故事,这对于当事人未程先生来说大概也只是睡前的笑话罢了。 昼有时对于那些传言也有些无语,但是看着身边的老板凌厉和完全不在意的合伙人未程,他也只能败退。 “昼,不要在意那些流言啦!”未程喝了一口白开水,“那些流言大多是把我们先祖和我的事迹弄混了而已。比如传言中我预言了天河倒灌的重大事件,其实是我那个过世的姐姐曾经的预言罢了。” “还有那个流言中我曾经预言了十星连珠的月食事件,那其实是身为占星师的哥哥未央的预言,他们都说是我的功绩。” 未程无奈的耸了耸肩,想要去拿凌厉面前的咖啡,但是却在凌厉的瞪视下缩回了手。 “……这个我可以证明。”凌厉端起咖啡杯,在未程怨念的目光里大口灌下,擦了擦嘴:“未程,你现在不能喝咖啡,我一会儿给你拿些牛奶过来,你等一下。” 看着大步离开吧台的上司的背影,昼抽了抽嘴角,这个样子的保护欲。如果不是清楚他们关系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咳咳,昼,你见笑了。”未程也有些尴尬,对于守密人的大惊小怪,他也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未程,最近城里的陌生面孔也越来越多了,未央大人还能撑着住吗?”昼想起了今天聚会的主题。 未程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自从他进入梦中以后。我们便失去了联系。” “……”昼也有些无言:“……那结界怎么样?我感觉到了震荡。虽然我的神力并没有外延,但是神力的消耗突然加剧,希望不是我多想了。” “……不会有事的。”未程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只有这件事想要像你确认,还有一个原因。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时,凌厉回来了,递给未程一杯温牛奶,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嗯,谢谢,你也快坐下,我没有什么需要了。”未程无奈的断了话头。 凌厉一边坐下,一边拿开未程手中的属于昼的咖啡杯,漫不经心的接着说:“不就是你哥哥的17岁的女儿来找你了吗?” “未央大人的17岁的女儿?!” 昼惊讶的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