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肉饼的热气直往眼里扑,熏的人眼睛疼。 江夏憋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翌日一早,江夏正坐在后院仓外啃窝头,方秉烛就跑过来报喜。 白信答应他可以和江夏处理二号仓的烂货。 但具体拿多少要经过陈立的同意。 “我就不明白了,白叔为什么要这么做?直接把二号仓给咱多好。” 江夏轻笑。 “那么大的货仓怎么可能让咱俩分?” “可他明知道陈立不喜欢咱们,为什么要非要他同意?让咱们自己直接挑了不就得了?” “陈立是四部的管事,他当然要让陈立给咱们安排。” 牙行正常运转,就得有一套健康的上下级关系。 除非极其特殊的情况,否则白信这个最大的上司也不可能越过陈立直接给他们这小小的牙郎安排任务。 见方秉烛苦大仇深,江夏安慰他。 “你放心,既然东家开口,陈立肯定要给他面子的。” “你说的,我都信。” 方秉烛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 “江夏,这是二百两,白叔说是给你的。” 江夏啃了一口窝头。 “等一会儿周大哥来了,你直接给他就行。” 方秉烛顿了下,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 “他那支参就算急用,也只值一百两。要不我把银票给你换成两张?你自己留一百两。” 他看着江夏嘴手里的窝头。 “以后就省的啃窝头了。” 认识这么多天,每次吃饭,江夏要么啃窝头要么就买俩胡饼对付。 他都看不下去了。 江夏知道方秉烛是为她好。 “谢谢你为我打算,可这银子都得给周大哥。” “为什么啊?一百两不少了。” 江夏端起身前的海碗喝了口水,把嘴里的高粱面压了下去。 “昨天你应该没注意,周大哥那位朋友后背的袄子上都是血。” 昨天和周大方一起来的还有个和他年纪不相上下的男人。 长得也是老实巴交的。 俩人把参交给她之后,就打算去医馆。 她顺风听到了那么几句。 那山参所在的位置及其刁钻,在半面山崖上。 俩人合作才把参给挖到。 周大方满脸被树枝划破的血痕,走路一瘸一拐。 他那朋友也受了不轻的伤,袄子都被刮的一道一道的,不少血丝露出来。 不用想也知道,当时的情况肯定很凶险。 这山参是他们俩用命博来的,她怎么能分这种钱? 刘恩说过,他早就跟周大方他们说过此事。 可周大方一直都没松口。 若非她开口,周大方只怕不会轻易答应去挖参。 她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方秉烛听完点点头。 “你这么说,这银子是该他们的,可是......” 他看了一眼后院走动的牙郎们。 “这件事要轮到他们头上,他们能给周大方五十两就不错了。” 江夏轻笑。 “他人怎么做与我何干?我只求问心无愧。” 过了约莫半盏茶,周大方就赶到了牙行外。 江夏把两百两银票拿了出来。 周大方先是惊讶,然后连连推辞。 “江姑娘,二百两实在太多了,我不能收。” 江夏没有收回银票。 “周大哥,收下吧。这银子是您和那位大哥应得的,让医馆好好看看,回头让嫂子好好给你补补身体。” 周大方没想到江夏会这么心细,一阵眼热。 “我断了两根肋骨,他骨折了一下,没什么大碍,这对我们猎户来说算不得什么。江姑娘,劳您挂心了。” “瞧您说的,您帮我办事,我怎么能不挂心?” 几番推脱,周大方终于收下银票。 他擦擦泪湿的眼角,感动的朝江夏拱手。 “江姑娘,以后但凡用得着我周大方的地方,我随叫随到。” 送走周大方,江夏和方秉烛去找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