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三年前,也是丞相亲口答应,说只要陆维一死,就将我提拔为景国的大将军。所以后来边关战事吃紧。是臣与丞相商量,断了边关战士的粮草,也是臣将我方的情报透露给吴国。这才导致陆将军带病战死。还有后来的吴国细作也是臣放进来的。这一切都是丞相与臣的计谋,还请皇上治罪。” “你、刘达你血口喷人,你罪该万死。”钟伯明气急,一口血吐了出来。 刘达冷哼,“血口喷人?” “丞相可别忘了,前一段时间皇上将我召回,是谁下了死手,要杀我灭口。要不是陈礼陈大人救下,设计让我假死,不知丞相还要下几回死手。” “你……” 景元帝默了一会,看着地上那年近半百的老人鬓发已苍白不已。这几十年里,他无比的信任他,也无比的对他放心。可换来了什么,他竟敢陷害他身边的人。 良久,帝王合上双眸,做了一个决定,“来人,撤去钟伯明丞相一职,流放宁州,永生不得录用。” “皇上,皇上……” 此刻,钟伯明悔恨不已,这三十多年的所作所为,到这一刻,化为灰烬。 “陈大人,看在你我同窗的份上,求你替老夫求求情啊!” 陈礼站在一旁不为所动,他揪出衣袍,淡淡道:“钟大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若没记错,这位丞相当初还找人陷害过他。若不是陆衍之及时派来大夫执意为他把脉,这会儿他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在哪了。 “带下去。”景帝道。 “是。” 此刻,钟伯明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他奋斗了几十年,这几十年里,他吃尽苦头,受尽冷眼。好不容易一步一步爬上高位,到头来,如大梦一场空,说散就散。 祠堂内,陆衍之不知跪了多久,直到关泽来报,说钟伯明入狱了。良久,男人这才起身,缓缓出了屋。屋外,王氏站在那里,眼含泪水,孙儿长大了,她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景元三年,钟伯明被撤职流放,丞相府所有男丁被发配充军。同年九月,陈礼被任命为新任丞相。 十月十五日 中州的树林深处,“快走,这里有吴兵。”周岳通急急喊到。 “娘。” 林子深处,满地的尸首,幼童那一声无助的哭喊声格外刺耳。 “娘,呜呜呜!” “楼婳你……” 周岳通眼睁睁的看着她折返回去,却束手无策,他得赶紧将剩下人安全撤离。 “嗖”的一声,一支箭穿过。那支弓箭近在咫尺,楼婳急,飞身扑了上去,忙将那小小的人儿护在怀里。 利剑从耳边擦过,一道红色的印子骤然出现在耳后,灼热的痛感让她蹙起眉头。无暇顾及这些,楼婳轻轻地拍了拍男孩子背,安拂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马蹄声逐渐逼近。 “将军,那里有人。” 林子深处,男人骑马而来,只见他眉目似剑,高高在上。林中横尸一片,那是被吴兵追杀的百姓。男人驾马停下,看了看背对着马儿的女子,女子怀中似乎护着什么,胳膊蜷缩的紧紧的,一动不动。不知是被吓到,还是怎地,那背影似乎在、发抖。 随后,男人示意了身旁的人。下属接到指令,下马上前,“姑娘莫怕,我们是景国派来的士兵,奉旨来讨吴。” 见那女子依旧未动,“姑娘?” 楼婳忍着疼痛微微转身,她声音沙哑,“阁下可有水,能否分我一点,我怀里的孩子有些晕厥。” “有。”下属解下腰间的水壶急忙递给她,随即看了一眼,惊呼道:“楼姑娘?“ 楼婳神色稍愣。 “将军,是楼姑娘”,关泽急忙转身。 陆衍之愣,抬眼望去,四目相对,她把自己搞得真狼狈。 楼婳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果然,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男人的马已经上前,此刻,陆衍之正淡淡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知怎的,她鼻尖一酸,忙别开眼,她知晓,此刻的她一定很狼狈。 陆衍之凝望了她许久,漆黑的眸中的情绪翻腾,最终却终是闭了闭眼,疏离般的开口,“带走。” 楼婳垂下眸,没有说话。他不会放过她的。 她想。 关泽不明白,主子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今日…… 此刻,他也不敢怠慢,轻轻将那姑娘搀扶起来,找了俩马车安置。 马车就在军队中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