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是不是春时让你来骗我的?我就知道是他!”魏君生拍着桌子站起身来,脚已迈了出去,“给我等着!” 沈念之慌忙跟着站了起来,“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魏君生直直地看着沈念之,虽然跟他相处不多,但据自己观察,沈念之的确不像春时那样小孩子心性。 “是真的。” 魏君生慢悠悠坐下来,“如果你不是骗我,那就是你被骗了。” “她不可能骗我的。” “你看着我干什么?总不可能是我骗你吧?”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觉得她得了什么病,”魏君生呷了一口茶,“前后的不同是因为你前后描述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沈念之忽觉眼前一黑,呼吸也跟着停了一瞬,脑子里只有魏君生方才说的最后几个字。 “一个人的口味容易改变,以前不喜欢吃辣的现在可能喜欢吃了,以前喜欢吃甜的现在可能喜欢吃咸的;性情也不难改变,国破家亡、众叛亲离、锒铛入狱,这些都足以让活泼开朗之人变得沉着冷静;游水也很好解释,如果一个人遭遇了跟水有关的灾祸,之后很可能会变得怕水;可是,疾病不会,”魏君生忽然严肃起来,“疾病会伴随人们直至死去的那一刻,即使服药痊愈了也会留下痕迹。” 沈念之双目空洞,不知道他是听得太认真还是根本没有在听。 “而且,枯草热这种病根本不可能治愈!” “一丁点可能性都没有吗?” 魏君生摇了摇头,“我从未听过,也没在医书上见过。除非你前后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否则一切都说不通。再说了,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所有巧合都让一个人遇见了?你当是说书呢?”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呢?” 魏君生见沈念之丧着脸,很是卑微,“有可能是我学艺不精,见的病人不够多,看的医书也不够。” “多谢。” “你最好把那人带来我瞧瞧,到底是不是真的,总得诊诊脉才知道!”魏君生故意压低了声音,“这要是真的,不就是百年难遇的病例了。” 沈念之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怎么了?” “没事。”沈念之晃晃悠悠站起身来。 “你什么时候把人带来?” “下次吧。” “紫竹师兄,我代师父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你。” 紫竹摇了摇头,“既然师父将青玉扳指交给了你,也就是说他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你而不是我。至于盟主令牌,它本就属于昆仑派掌门,你一并收着就是。” “紫竹师兄,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是碰巧在师父身旁,师父没办法才——” “不管事出何因,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紫竹师兄,掌门之位理应由你担任,各大门派的掌门之位历来都是传给大弟子的。” 紫竹笑了笑,“那是其他门派,我们昆仑派可不是这样。你别忘了,师父排行第二。” “那是因为师——因为师伯离开了昆仑派,这才将掌门之位交到师父手中的。” 紫竹笑了笑,将青玉扳指从沈念之手中拿起,又轻轻放到他手中,“现在我就把它交给你了。” “师兄!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掌门的最佳人选。你修为精深又公正严明,乃是瑚琏之器,师父本就是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你的。”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不是了。” 沈念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声道歉。 紫竹摆了摆手,“这几日我们得商量一下攻打天山派的事情。听你和春时所言,天山派掌门修为深不可测,不知道合我三人之力能否将其斩杀。” 沈念之没有回答。若是以前,三人合力或许有机会跟随航对抗一二,但现在…… “此仗我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念之,即使我现在收下青玉扳指和盟主令牌,到时候还是要交到你手上。” “那……我就交给春时师兄。春时师兄虽然平日看起来——” “念之!你一向思虑周全,怎么今日这么糊涂?”紫竹忽然严厉起来,“春时一贯心性不坚、胸无大志,又耽于玩乐、疏于修炼,他的修为本就不及晚入门的你和一珞,现在还患有腿疾,尚未摸索出自己的修行之道,你怎么能让春时来执掌昆仑派?” “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春时师兄已然稳重不少,他一定可以——” 只听“啪”的一声,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