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昆仑派弟子听令,现在我以昆仑派掌门之名宣布,罪徒仪景勾结外人、欺师灭祖、陷害同门、罪不容诛!依昆仑派门规,现卸去其掌门之职、废其修为、就地正法!” “沈念之!你乱说什么?什么昆仑派掌门?昆仑派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台下弟子不免一惊,此刻台上站着的是当日在修道大会上大放异彩的沈念之,那个他们拜入师门数月都未曾谋面的师叔。可他一回来便来这么一出,真不知该让人敬佩还是让人胆寒。 沈念之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青玉扳指,“我乃昆仑派掌门,凡事自然由我做主。” 台下开始议论起来。众人皆知凡修道门派必有掌门令,掌门令种类不限,通常是令牌、扳指、兵器一类。掌门令通常由各派上一任掌门传于新一任掌门,新掌门以此号令门人。一众弟子虽然未曾亲眼见过昆仑派的掌门令,但大都听说过昆仑派的青玉扳指。可眼下的情形却是仪景自称昆仑派掌门且执掌门派日久,而昆仑派的掌门令却在沈念之手中,这样的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 “你——”仪景伸出手来,瞟了一眼台下,又赶紧把手放了下去,“青玉扳指怎么会在你手里?” “自然是师父给的。” “不可能!师父已将掌门之位传给我,怎么会把青玉扳指交给你?” “是啊,师父若真想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为何不把青玉扳指一并交给你,反而偷偷给了我?” “该死的老东西!”仪景低声骂了一句,转而笑了起来,“师父怎么会给你?我看——一定是你去师父房中偷的!” “偷?那次从天山派回来后,我从未单独去过师父房间,如何有机会偷?仪景,一直留在昆仑派的人是你。我们回来后你也一直待在师父房中,要说偷,你随时随地都有机会。” “胡说八道!”仪景重重地甩了一下衣袖,“如果不是你偷来的,那就一定是你捡来的!你别忘了,当时师父可是当着你和师兄的面将掌门之位传给我的。” “既然说到了紫竹师兄,今日如此盛会,他为何没有来?” “师兄这几日身体不适,不便参加。” “方才我才听说师兄的病已经大好了,今日之事师兄一定要参加!” “我说了,他身体不适。”仪景扫了沈念之一眼,并不打算理会。 “谁身体不适了?” 一个厚重的声音自角落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男子淑质英挺、气概端凝。男子身旁跟着一人,那人坐于轮椅之上,头发蓬乱,髯长如发。众弟子纷纷行礼,让出一条道来。 “紫竹师兄!”沈念之三两步走了过去,“师兄,你没事吧?” 紫竹笑了笑,“没事。” “我也没事。” “可还顺利?” “几名刚入门的弟子而已,难不倒我。” 仪景本就隔了一些距离,几人又故意压低了声音,因而并没有听见,“师兄,你不是还在养病吗?” “惩治叛徒这等大事,我岂有不参加的道理?若此事我都怠惰,师父定会怪罪,仪景,你说是不是?” 仪景牵了牵嘴角,全神贯注地盯着轮椅上的人。再厉害的易容术自己也是见过的,可这人实在不像是林一珞。而且,易容成什么样子不好,非要选一个残废? “师父仙逝那日的确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仪景,此事非虚,我可以作证。” 仪景不觉挺直了腰板。 “不过,青玉扳指定然不是念之偷的。自天山派回来后,他每次去到师父卧房我都在一旁,他没有机会行盗窃之事。” 仪景冷笑一声,“我不知道青玉扳指他究竟是怎么拿到的,我只知道师父的确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 “哼!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逼迫师父的,我只知道若非被胁迫,师父绝对不可能将掌门之位传给你!” “谁?”仪景定眼瞧着轮椅上的人,这个声音自己再熟悉不过。 只见轮椅上的人悠悠然除去须发,露出本色容颜。 仪景往后退了一步,又立即站定,“春时?” “好久不见,仪景。” “你这个叛徒,竟然还敢回来?” “我当然要回来!如果不回来,又怎能将你绳之以法?” “你这个勾连外人、偷袭师父的卑鄙小人,我早就该将你了结!”仪景说着便冲了过去,迎面一掌劈下,却被沈念之抬手阻下。 “仪景师兄不必如此着急,让春时师兄把话说完。” “贼喊捉贼!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