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丧,我们断不可慌了手脚。” 仪景接过令牌,攥在手里来回摸着,忽然叹了一口气,“师父走得太急,还没来得及将掌门令给我,我得去书房找找。” “是。” 一个身影轻飘飘落到天山派门口,众弟子后退两步,恭敬地向其行礼,口中唤着“师父”。天山派掌门不紧不慢往里走,见众人神色慌张,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怎么了?” 一众天山派弟子齐刷刷跪倒在地,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变轻了。 天山派掌门斜眼看了看近处的几人,用力踢了一下脚边的一名弟子,“说!发生什么事了?” 那名弟子赶紧爬起来重新跪好,“师父恕罪!师父饶命!盟……盟主——” “盟主之位弟子没能赢得,请师父责罚!”许池渊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跪在那名弟子前面。 天山派掌门冷笑一声,“区区一个盟主之位都能落于旁人?一群黄毛小子都打不过?你们还妄图给自己报仇?都是废物!” 没有人敢说话。 “是谁?” “昆仑派弟子沈念之。” “昆仑派?无妨,”天山派掌门说着便往里走,觉得方才许池渊说的那个名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自去领罚,加倍。叫方思梦到书房来。” 许池渊跪着挪到天山派掌门跟前,“师父,思梦受伤了,这次就由我替她吧?” 天山派掌门斜眼一瞪,许池渊立刻缩了回去。 “师父,还有一事。” 天山掌门停住了脚步。 “茅山派韩掌门想要同师父您切磋,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日了。” “茅山派?”天山派掌门轻笑一声,“领他去演武场。让方思梦在书房等着。” 许池渊应了声喏。 “久仰天山派掌门大名,今日有幸得见,真是相见——” “韩掌门,好久不见。” 韩掌门放下抱拳的双手,停住了脚步,“是你?” “是我。” “你不是被昆仑派逐出师门了吗?” “谁说我是被昆仑派逐出师门的?分明是我叛出昆仑派的。”天山派掌门一脸坦然。 “可你……你怎么会在天山派?还当了天山派掌门?难道……难道传言是真的?是你灭了天山派?” “是我。” 韩掌门往后退了两步,咽了咽口水,“这么说来,蓬莱派也是你灭的了?” “是我。” “你——你——”韩掌门指着天山派掌门,手不自觉地发抖,“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慢着,”天山派掌门忽地闪到韩掌门面前,“我天山派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你想怎么样?” 天山派掌门瞟了韩掌门一眼,“你不是要同我一决高下吗?还没决出胜负,怎么就急着走啊?” “改日再比,今日我有要事在身。” “没有改日了,”天山派掌门摇了摇头,“今日是你的死期。” “你……你目无尊长!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我师父自然是教我尊师重道了。我记得当年我刚拜师修行,你便做了茅山派掌门,说来你也算是我的长辈。正因为如此,我才竭力满足你的要求。方才弟子们都同我说了,你在此地等了数日,就是要与我切磋一番,我岂能让你失望而归?” “你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之事,一定会有报应的!” “报应?那也得等到我将他们都杀了,报应才能落到我身上!”话音刚落,天山派掌门已拔出剑来。 没有人靠近演武场,只是远远地听着里面的砍杀声。不多时,天山派掌门走了出来,拍了拍有些皱褶的衣袖,向书房的方向而去。 “师父,韩掌门的尸身要如何处置?” “扶光是从茅山派来的吧?” “是。” “交给他处置吧。粉身碎骨、大卸八块、弃尸荒野,随他心意。” “是。” “告诉池渊,过几日我会去趟西洲,门内一切事务交由他处理。” “是。不知师父此行要去多久?可否需要弟子准备些衣物?” “不必了。见一位故人而已,去去便回。”天山派掌门说着,已经行至书房。掩上门,从乾坤袋中抽出一条血红色的鞭子。 方思梦早已跪在屋内,强撑着发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