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现在他人在何处?” “他受了师父一掌,被打下麒麟崖去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天山派掌门给救回去。不过,昆仑山这么高,即使被救回去,多半也活不成了。” “一定要找到他!” 仪景看了沈念之一眼,“嗯。” “事关紧要,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紫竹师兄商量一下?” “好。我先去看看一珞,方才只顾着师父的伤势,把一珞给忘了。” 仪景推门而入,沈念之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珞,你现在感觉如何?” 林一珞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实在没有力气坐起来,“我没事,就是……就是有些困。” “你好好休息。师兄待会儿给你抓两副药,喝了就好了。” 林一珞在恍恍惚惚中点了点头。 仪景见林一珞急需休息,沈念之又一直在一旁,便说了几句关心之语,同沈念之出了门。 “看样子,一珞伤得不轻。” 沈念之沉着脸,“是伤得有些重。不过,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仪景点了点头,又朝屋内看了一眼。 日已西斜,林一珞方才醒来。又在床上躺了一阵,觉着自己是得再吃上两副药。那日在天山派只喝了两次,君生给的药一路上已被自己吃得差不多了。估计此时大家正在商议日后昆仑派的发展,自己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林一珞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慢慢地摸到了厨房。 林一珞果真在厨房找到了药炉,一个空着,一个冒着热气。正觉得奇怪,为何会有两个药炉?而且旁边放着两副药剂,一副尚未打开,一副只剩些许药材。林一珞猛然想起师父长灯也身受重伤,有一炉药一定是他的。林一珞不禁重重地拍了拍自己脑袋,气愤自己眼中只有自己。眼前又浮现出往日师父长灯对自己的关切,愧疚之意一层接着一层。林一珞仔细查看了两幅药剂,已经熬上的那副的确是师父长灯的。 “这么说来,一珞这次没有给为师丢脸。紫竹,你作为大师兄,此次反倒落了下风,两个师弟可都抢你的风头。” “师父,一珞……” “师父。”林一珞推门而入。 “来得正巧,紫竹师兄正在说你,”仪景接过林一珞手里的药,“得亏你去了厨房,不然这药可就熬干了。” 林一珞笑了笑。 “师父,您该喝药了。” “等会儿吧。” “等会儿药就凉了,”仪景将药递到长灯嘴边,一股脑全都喂了进去,“师父放心,喝了药您就能尽快好起来。” 见长灯喝了药,众人这才安心许多。沈念之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盟主令牌,双手捧到长灯面前。 长灯没有去看令牌,而是望着沈念之,“你替为师收着吧。” “师父,这——” “你收着。” 仪景站在床头,全神贯注地看着一切,眼睛从未离开过那块乌黑透亮的令牌。 长灯只字未提此次跟天山派掌门决斗一事,只是静静地听几人说着此次天山派之行的见闻。 林一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弟子错了,其实……其实弟子是名女子。弟子坏了门规,害师父被人耻笑,让师门蒙羞,请师父责罚!” “你女扮男装入昆仑派,是该罚。”长灯虽然这样说着,却不带一丝严厉之色。 林一珞猛磕几个头,“请师父责罚!” 忽地,长灯一阵咳嗽,像是要把内脏都给咳出来,又连着吐了好几口血。 “一珞,师父平日教导你们言而有信、事必躬亲,”又是一阵咳嗽,“师父的药可是你熬的?” “是,师父,”林一珞想起自己方才的行径,又是一阵羞愧,“都是弟子——” 长灯挥手打断了林一珞的回答,艰难地坐起身来,“林一珞,你男扮女装混入昆仑派,置为师于不义;在外败露行踪,给昆仑派蒙羞。今日为师便将你逐出师门!从今以后,你与昆仑派再无半点关系!即刻离开!” 林一珞吓得瘫坐在地,不住地磕头。明明上一刻师父长灯还对自己关怀备至,怎么下一刻自己就被逐出师门了?林一珞觉得自己恍在梦中。 紫竹和沈念之也惊在原地,转折来得太快,两人不知该如何相劝。 “林一珞!你竟敢——”一贯静静站在床头的仪景忽然义正言辞起来。 “仪景,听令!”长灯又是一阵猛咳,却顾不上去擦嘴角的血迹。 仪景应声跪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