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跟师父说。” “我犯下大错,如今还连累了师父和师门。” “‘连累’说不上,他们都想要盟主之位,我们现在自然是众矢之的。好不容易让他们捏着错处,岂会轻易放过?你别太放在心上,此事不全是你的错。” “紫竹师兄,我……我会被逐出师门吗?” 这倒把紫竹给问住了,“不招收女弟子”的门规是师父长灯接任后新增的,其后尚无人破例,自己还真不知道应当按哪条律令处罚,“此事师父自有定夺。” “放心,”沈念之将水壶递给林一珞,“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如若师父真的将你逐出师门,我便同你一起回去。” “回哪儿?” “你说回哪儿?” 两人都笑了起来。紫竹却像没听到似的,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望着东方叹了一口气。 行至麒麟崖,林一珞才从沈念之的背上下来,抬头一看,似乎觉得门口的匾额有点歪斜,不知是自己有些恍惚,还是真的很久未曾打理。林一珞想着,待会儿得跟沈念之说说,让他去调整一番。刚一入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此时正值春日,本是风和日丽之期,却让人莫名生出了几分寒意。 “春时师兄还没出来?”林一珞深知春时一向爱凑热闹,每次自己下山历练,他总是早早地迎在门口。即使没在门口等着,只要一有响动,他也定然冲出来迎接了。可今日林一珞都已入了玉虚宫门,却仍未见着春时的身影。 紫竹和沈念之也觉得有几分古怪。虽然昆仑派并不奢华,但也绝不是颓败萧条。可此刻眼前却是落叶满地、墙倒屋斜。几人顿时紧张起来,悄然掏出佩剑。 紫竹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人,“小心。” 忽然,一人慌慌张张从卧房的方向跑来,几人立时提高了警觉。待那人跑至近处,几人才发现是仪景。只见他面容憔悴、蓬头垢面,衣衫被划破了好几处口子,还带着些血迹。几人见状心绪更加不宁,赶紧迎了上去。 仪景一下扑倒在几人面前,“你们怎么才回来?” “仪景,怎么了?” “仪景师兄,你怎么了?” “仪景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仪景并没有回答几人一连串的疑问,吞吞吐吐好一阵,“你们……你们快去看看师父吧,师父他……他……” 未等仪景说完,几人便飞奔至长灯的卧房。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全无往日的整洁。 长灯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听得声响,用力把头转了过来,“回来了。” 几人听长灯说话气若游丝,心中顿觉不好,“啪”的一声,齐刷刷跪倒。 “你们做什么?为师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快起来。” “师父,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林一珞挪到床前。 “没什么,欠的债总是要还的,苟活了二十余年,够了。” 几人不明白师父长灯此话何意,又都沉湎在悲伤之中,并没有细想。 “师父,对不起!弟子知错了!对不起,师父!” “好你个林一珞,”长灯抬手放在林一珞发间,“你是不是在外面给为师丢人了?” “师父,我——”林一珞忽觉一阵撕痛,赶紧捧住腰腹。 “师父,”沈念之立马挪到林一珞身旁,“一珞有些不舒服,我先扶他回去休息吧。” 长灯微微点了点头,“去吧。” 仪景也跟着一起走了出来,同沈念之一起送林一珞回房。在路上仪景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两人。林一珞虽然精神有些不佳,大概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几天前有一道人不请自来,自称天山派掌门。他不问来由,上来便与长灯一番拼杀。两人大战五天五夜,最后,长灯不敌,受了重伤。长灯给自己诊过脉,仪景也去瞧过,恐是药石无力。昆仑派虽不研习医术,但平日功课有所涉及,方才林一珞也偷偷诊过脉,伤势很是严重。 沈念之随即把天山派此行简单地汇报了一遍。仪景听得极为认真,全程不住地附和。尤其是当沈念之说盟主之位现归师父长灯时,他转头看了沈念之好一阵。 等沈念之从林一珞房内出来,发现师兄仪景仍等在门外。 “仪景师兄,不知春时师兄在何处?难道他下山历练尚未归来?” “春时……他是天山派的内应。” 沈念之一震,“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也希望这是个误会,但我亲眼看见他从身后刺了师父一剑,也亲耳听见他唤天山派掌门‘师父’,这能是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