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知,我身上的疤是如何来的?” 模糊一片的场景内,只有虞懿行的一双唇,正开开合合, “在你暗器伤我前,我便因一场大火,险些命丧阁楼。” 而那时的曾释青,因闯火场,于手腕处,留下一痕。 “可你,并没有。” 早在进宫第二日的马车上,那场短暂的混乱时,虞懿行就已将面前之人,给认了个彻底。 真相连同回忆,将现状撕扯得一片血肉模糊。 恍惚间,似是又回到了作为杀手时的最后一次任务。 那个一母同胎的哥哥,那个令人艳羡恭王世子,那个同一身污臭的自己全然不同的风光月霁。 双生胎高度相似的两张面容前,是彼此间的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 * * * 不同于梦境,这一次失心疯了的栗留,却是在当夜,就被人发现溺毙在了池塘。 天气转凉,秋风萧瑟。 虞嘉言没有被调出征,自然,贺颂时仍是之宜、是百晓阁阁主。 算着日子,虞懿行正为难地替自己拟写着药方,屋门却被大力推开,先前还在脑海中晃悠的人,就这么大步走至面前。 “迟迟,我想了想,把你安顿在哪儿都不安全。” 贺颂时一脸倦意,风尘仆仆,语气里,却全是不安的小心翼翼。 “你可愿——待在我身边?” 虞懿行不敢明示梦中的预知,而这一大帮人,光是借着她隐晦的提示,就已将这皇城,给搅了个天翻地覆。 连日的风平浪静下,是山雨欲来的不寻常。 大殿内,冰冷刺骨的盔甲碰撞上寒光毕现的兵器,将场面扫平。 在皇贵妃喂去的一勺勺下,是病入膏肓、神仙难救的帝王。 “你莫要怪我。” 腥红的蔻丹前,又是一勺,被强行塞入。 厮杀声毫无征兆地响起,门被大力破开,那尤得盛宠的皇贵妃正气定神闲地将最后一勺药,塞进皇帝口中。 理应在府内面壁思过的太子却穿着盔甲,带着兵,出现在了殿内。 碗勺被放下,皇贵妃起身后,还不忘让宫婢理了理褶皱的裙摆。 两方人马正五五分着紧张对峙,不知从哪儿出现了另一队,殿内局面瞬间倾斜。 皇贵妃走出,引以为傲的儿子正站在龙椅前,一把揽过低眉顺目的刘昌荣,笑声张狂。 “皇兄,这无论是美人、还是天下——” 手臂一收,带得刘昌荣一个趔趄。 “都是我的。” 还不等皇贵妃动身,就被身侧小太监用匕首抵住了脖颈,惊叫出声。 三皇子于第一时间发现异样,在分神的瞬间,被一把精美的匕首,给刺进了右边的眼睛。 响彻整殿的惨叫似是心照不宣的暗号。 先前那些看似为三皇子所用的部下大批倒戈,因痛捂眼跪下的三皇子,也很快被人钳制。 随着虞嘉言带兵赶来,一切尘埃落定。 太子不疾不徐地踏步上前,似是怕三皇子的血,脏了他的鞋,只站定在不远处, “皇贵妃秽乱后宫,孽种借兵谋反,就地处决。” “你敢!” 一声凄厉的喊叫从皇贵妃口中喊出,三皇子却无暇其他,只看准了时机,朝着刘昌荣袭去。 一道暗器打重膝盖,三皇子惨叫着跌跪在地。 暗器出自曾释青之手。 那个三皇子最信任,也是最器重的恭王世子。 不远处的虞嘉言正随意扯来三皇子旧部下的衣衫,满脸嫌弃地擦起了仍在滑落黏稠的长剑。 而右眼那一击,正是刘昌荣用着在大婚之日收到的嵌宝石匕首,奋力刺穿。 “你这个jian人!你竟然敢算计我!” 意识到大限已至,三皇子拼了命地想要拉上个垫背的。 挣扎间一转念,语气变得恶毒又轻快, “无论如何,刘昌荣,我都是你的夫君!你还为我,掉过一个孩子!” 三皇子笑得癫狂又畅快, “堂堂大京太子,也只是个捡破鞋的罢了——” 眼中的匕首因着鞋尖的点踩,疼得脚下之人几近晕厥; 却又因着这剧烈的痛感,而不得逃避。 “三皇子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