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里,大皇子坐在大堂的椅子上,上面高悬明察秋毫四个大字。桌子上的茶水已经凉透了,只有一个衙役心惊胆战地站在一旁。 “大皇子,我再给你添些茶水。” 他颤颤巍巍地将热水倒进茶杯,哗啦啦的水声惹得大皇子更是心烦。他伸手一挥,面前的杯子落地而碎,滚烫的热水泼在衙役的脚脖上。 衙役忍着疼痛,慌张跪下。头顶传来斥责的声音,“蠢货!你家大人怎么还不回来?” 衙役用力磕头,“小的不知。” “废物!” 被他抬脚一踢,衙役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后,又赶紧跪好,“大皇子息怒。” “还不快去寻!” “是是。” 街道上,百姓见裴将军与刺史毫不在意,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事。大皇子一走,他们又热闹起来。衙役慌张来寻的时候,裴元齐他们正在看一个杂耍。 “大人,大皇子盛怒,让你们赶紧回去。” 刺史看向裴元齐,裴元齐说道:“不急,先将这个杂耍看完。” 郑秋云与他们一道过去,方便等结束后再与裴元齐一起回将军府。还未进府衙大门,就听到府衙里大皇子发怒的声音。 “让他去寻刺史,竟然久久不归!” 裴元齐拍了拍郑秋云的胳膊,让她不要害怕,接着他们三个人一起走进了州衙大门。郑秋云见到大皇子负手而立,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 “拜见大皇子。” 听到声音,大皇子才缓缓转身,给人印象极深的是他狠厉的眸子,如同鹰眼一般。接着是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俊毅的脸庞。他的长相符合书中对男主的描写,甚至不难看出他的阴狠。 他讥讽道:“刺史好大的架子,连圣旨也不愿意接了。” 刺史慌忙跪下,“下官不敢。” 他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存心要找人发火。刺史跪下后,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裴元齐,目光犹如利剑。 裴元齐勾了勾唇,“怎么,大皇子也想让我跪下吗?” 大皇子的意思不言而喻,裴元齐笑道:“我跪你,于礼数不和。你只是皇子,不是太子。” 大皇子见他不跪,也不强迫,直接说,“裴元齐,跪下接旨。” 所有人都跪下了,裴元齐依然站在原地,与大皇子对视,场面十分僵硬。 “裴将军,见了圣旨也不跪,你是想造反吗?” 裴元齐难得的好脾气,“此番平定战乱,圣上承诺我见圣旨可不跪,见贪官可先斩,大皇子不知道吗?” “你!” 裴元齐懒得再与他废话了,“大皇子若是宣读圣旨,现在便读,若是想存心刁难,恕不奉陪。” 他转身便要带着郑秋云离去,大皇子没有叫住他,就这样不欢而散。 晚间,刺史有意缓和他们的关系,置办了一桌酒席,叫上裴元齐和大皇子。郑秋云也没吃饭,裴元齐便带她一块过去。 郑秋云在州衙后院见到一个姑娘,年龄不大,穿的轻薄。一问才知道,她是今晚的舞姬。 郑秋云自己不会跳舞,因此对会跳舞的姑娘很是钦佩,与她多聊了几句。知道她叫季如烟,是梧州人士,家道中落,她和妹妹被迫以此谋生。 “我给你化妆吧?”郑秋云生了几分打扮漂亮小姐姐的心思。 虽然郑秋云自己从来不化妆,但是跟美妆博主学了很多化妆技巧,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季如烟拒绝了,“奴家身份低微,不要脏了姑娘的手。” 郑秋云难过道:“你定是觉得我化的不好,才故意这样说的。” 季如烟没有这样想,“那便有劳姑娘了。” 郑秋云先给她的脸上抹上润肤的膏状液体,然后涂抹美白粉,接着画上远黛眉。她的睫毛弯弯,眼尾上挑,鼻梁下,唇瓣鲜红滋润,十分漂亮。 季如烟非常惊艳,也夸赞郑秋云画的好。直到她的妹妹过来寻她,季如烟才不舍地与郑秋云分开,准备上场。 郑秋云也被裴元齐带着,坐上船,在船舱里吃饭。桌面上,菜品很丰盛,但是无人动筷。大皇子的眼神中,传递着危险与戒备。 夏日的湖面,清风徐来。船一直往前开,两边有碧叶荷花,前面的桥上,有一串红灯笼。 水面上传来曲子的声音,大皇子眉心微皱,刺史解释道:“我请了舞姬,是青州最有名的一对双生姊妹。” 桥上,一排穿着白色长袖,绿色长裙的姑娘打着红伞,随着音乐舞动,不妖不艳,只是让人惊叹其美。 过了桥,歌声传来,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