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 一时之间,这仿是要灭世的雷灾让九州四海内的众真皆是心生感应。 玉宸派、血河宗、北极苑、斗枢派、神御宗、雷霆府…… 一道道或是冷然,或是嫌恶,或是讥嘲,或是好奇,又或是欣喜的目光隔空望来。 种种内里清晰,尽是不一。 …… 无尽东海碧波之下。 高足有千仞的玉台上,一个额生双角、眸色深金的老妪只抬头望了一眼,思忖片刻,便笑了一声,向四下吩咐道: “这两位到底是何意思?在东海就要做过一场了?来个人去向大皇子禀告一声,请将门户都闭上,勿要掺和此事。” 千仞玉台下,一头万丈老龙匍匐在地,应了声是,随即便分开重冥海流,遁入了其中。 …… 玉宸派。 一座孤悬天中的金紫宫观。 火龙上人突然叹了口气,摇头: “真愚!真愚!本就寿元无多了,还非要逞能?就算今遭杀了他,又能如何?左右不过一道神意罢了,九牛之一毛!” “那你又欲如何?” 虚无之处,传来一道清脆女声来应他。 “我能如何?我只是他师伯罢,又不是他师父!他师父如今为了给他寻续命之法,都跑去太素丈人那里求人参果了!” 火龙上人重重一击掌,怒声道: “我能如何?眼不见为净罢!好好一个丹元魁首,只为了个陈嫣便做这模样!可恨!可恨至极!” …… 南阐州,先天魔宗。 对镜描眉的庄姒放下铜鉴,她微微冷笑了一声,便转身问道: “给陈玉枢新儿子特意起的那座宫观,可建成了吗?” 她身后随侍着数百姿容妖冶的天魔女,听得问话,都跪伏在地,恭敬答了声是。 “连爹爹都说陈玉枢儿子,那个叫做陈珩,好似颇有些意思,只是推算不明。” 庄姒皱了皱眉,道: “我还原想等他被那条蛇擒回来后,朝夕相处间,看看是何等的有意思。 但如今君尧既出面,一时半会间,那陈珩多半来不了先天魔宗了……” …… 而在这九州四海众真侧目,无数人各怀着心思之际。 雷声洪烈! 纯阳雷劫劈落的顷时,陈玉枢冷淡将手一张,便发出一张紫符,迎面接上。 “吾奉劫仙老祖敇命,今书篆符箓,万圣助生,天丁助力,摄昭百真,速逞威灵,使劫消灾避,阴阳定序,不可不知,及时应验!” 他左手掐辰文,口中默诵。 只待那紫府转上三转,当空飞灰后。 俄而,那欲要斩尽灭绝诸般所有的雷灾,便缓缓一熄。 在一阵骇然的明灭不定后,终是无力消去。 转目间。 便又是天地清明,日月清朗。 然而只在雷灾消去的下一刻。 便有两道犀利无比的阴阳刀光割裂虚空,抓住着陈玉枢气机运转间的一个微小空隙,便朝他头颅劈杀来! “贤婿,你倒是抓得准战机,只可惜,仍旧是小道耳。” 陈玉枢微微一笑,扬手便将那两道刀光拍碎,可下一瞬,被拍碎的那两道刀光竟是又分化出了四道刀光来。 四分为八,八分为十六,十六分为三十二,三十二分为六十四…… 随着陈玉枢的不断破去,那刀光也是愈分愈多。 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是成千上万之数,且刀光中那股犀利杀意,也是愈来愈盛,仿是无物不斩一般! “这法门,是天外黄庭派的秘传?看来你果然得了那页地阙金章,倒是好运道。” 陈玉枢注目片刻,便不慌不忙点指化出一幢璀璨华盖,立身其中,纵是那阴阳刀光化分出千万之数,也只是斩得灵光摇曳,分毫寸进不得。 而这时,陈玉枢也终是双眸开阖射出神光。 在一动不动打量了君尧近百息后,缓缓拉起唇角,拊掌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真的,蠢货!蠢货!你真修行了那方术? 为了区区一个陈嫣?区区一个女人!你终是自毁了道途,哈哈哈哈!” 他将腰都狠狠弯下,笑声快意: “贤婿,你可知我今遭为何特意要神意出巡,还为此舍了一方劫仙老祖的符诏?” 千百阴阳刀光割裂虚空。 狠狠一撞,将陈玉枢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