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吗?”一穗经过毒馆,忍不住敲了敲门。 “谁呀?”我用沙哑的新声音回应,扶着楼梯走向大门。 “姑娘,在下是来寻人的。” “寻人?公子说笑了。这里哪有什么人,只有孤鬼一个。” “姑娘说笑了。姑娘明明是人,何来孤鬼之说?要我说,姑娘不应太看重外貌。内心的善恶,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此屋原主人已不在。在下不便久留,打扰了。”他彬彬有礼。“告辞。” 我去妖宫行馆找小喜的那天,被小喜灌醉了。是冥府的【火狱之劫】。六界最烈的酒,但对身体无害。 冥王对小喜说,是我的好朋友。冥王说,我总是把他护在心底,不让任何事伤害到他。冥王说,我只是装坚强,其实比谁都脆弱。我的心特别软,几句好话就能攻陷。冥王给了他封藏时间最长的【火狱之劫】。让他灌醉我,留住我。可他灌醉我后,离开了行馆。 他的控梦能力不强,也不弱。趁我睡去,将我们的梦相互连接,走进我的梦。看我如何背叛自己,看我祸害自己。他很想冲上去,暴揍每一个跟我在一起的男人。 最后一个男人走近他,对他说:“看什么看,这贱人和你有关系么?”男人粉装媚容,妖艳可人。 不错,正是阿棽。 阿棽走后。梦里的我转身,撕开伪装用的假人皮,露出一张狰狞丑陋的脸。揭开面具,穿上衣服。香肩、翘臀、美背、细腰、□□。除了容貌,均完美的不像话。 他呆了。当初回毒馆找我时,见到的正是容貌损毁后的我。 “不。”他大叫一声,醒来。 榻边,站着一个男子关切的问他:“做恶梦了?”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地上熟睡之人,就是你的心上人吧?” “嗯。” 男子蹲了下来,仔细打量地上熟睡的我。彼时的我,还在梦里。 “果然。” “师父认识她?” “不认识。我是说她果然很美,名不虚传。”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没什么。” 他不说,眼前的男人也知道。因为他做的那个梦,是此人送给他徒弟和熟睡的我的一个小小见面礼。 小喜不安地躺下,睡在我的旁边。 从腊月初一到腊月十四。 我每天晚上都会做不同的噩梦,额头冷汗直冒。他不睡,焦急的替我擦汗。折腾好一阵儿,就安静下来了。 天女、额驸的婚宴,改在了腊月二十四。额驸的兄长突然离去。天帝劝其推迟婚宴,他执意选择在兄长逝去满一个月的时候举办婚宴。 阿棽死的那天。 天涵告诉天晨。我正和他的宝贝徒弟打得火热。 天晨:“我要让她幸福。从今往后,你也不用帮我了。我不应再出现在她的梦里。” 天涵看了看他。 “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你为了你不知好歹的妹妹,竟和我大打出手?” 天晨:“够了,她不是我妹妹。她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天涵:“你说。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舍得离开你?她是会选择我呢?还是你?” 天晨:“有我在,只会让她越来越痛苦。” 天涵:“当初妖王妖后知道我们中有人是她的劫难,所以才想要找出。你将我打伤,让他们更容易的发现我。他们送走了我。伊若天晨,你的城府还真是深。不,我应该叫你君夕才对吧?” "那你呢?你又什么资格说我?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你是因为不愿意承认爱她,才变本加厉的虐待她?” “我受够你了。你离开她,她就会好过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说的没错,你只会让她更痛苦。” “够了,你们俩!”小喜本来要找天晨当面质问。不料,将两兄弟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不是玩偶,能由你们任意摆布。她是个有血有肉的傻姑娘,知道疼和痛的滋味儿并不好受。混蛋,你俩还有良心么?你俩以后敢动她一根汗毛,休怪我不客气。尤其是你,伊若天晨。 “徒弟。” “别叫我,我恶心。你跟他比,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没你这么不要脸又品的败坏的师父。” “擎擎现在怎么样了?能吃些东西了么?过得可好?” “少装了。她快被你害死了,你会不知道?” “我……我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