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一眼道:“何况朝代更迭,且地域不同,音调字意也同古时有所差别,何事不在原有根基上持旧推新,倘只一味闭封自守,岂不像那自以为是的伪学究。若有好词好句的,倒在意那些作甚。” 自谦无奈道:“咱也没说别的,倒惹你这一通数落。” 而俞可庆看步婉霞吃的正香,馋的吧唧着嘴,舔脸问道:“俺之前没尝出味来,不如你赏咱一个吧。” 步婉霞随手将一个豆虫塞入他的嘴中,没好气道:“赶紧作出来,怎这多心思。” 俞可庆嘴里嚼着,笑道:“如此,咱也有了。” 听过乃是这般: 愁风苦雨悲秋节,伤生空念双栖蝶。 孤帆远影寄江波,天涯从此是零落。 待吟完,就迫不及待的吃喝起来。 却见步正东思索着道:“按理儿说,你这首七律,虽不工十分工整,倒也过得去,可不知为何,竟让咱心里有些别扭。想来应是你打小憨人一个,一旦如此多愁善感起来,一时适应不了吧。” 俞可庆脸上一红,便瞪着他道:“怎的,只准你花前月下,就不允俺文人骚客一回?” 众人闻后,皆是大笑不已。倒令步正东一阵无奈,便不再理会,而后说道:“且听我的吧,” 待倒了一杯酒喝下,方吟道: 昨夜幽梦谢娘到,愁聚眉头,泪散眼角。 相对无语问安好,细掖孤衾,轻抖罗袍。 犹记当年谢家桥,一别经年,心期难了。 可怜双鬓遇秋早,相思成灰,人间暮朝。 吟毕,俞妱蕊就取笑道:“还说人家可庆呢,你不也是一样无病呻吟,不过,又哪来的谢娘?” 步正东笑道:“只是想象而已,这你也当真,倒像打翻了醋坛子。” 见诸人皆一脸打趣的看着自己,俞妱蕊如何不羞了起来。等垂首默然片刻,这才脸红道:“那我也来献丑一回,” 遂而吟道: 疏风晚来微雨暮,半笼轻烟,半笼薄雾。 引柳飘絮,惹梨花如雪纷飞舞,春愁几度? 从来思君词最苦,心中曲易诉,入骨情难书。 帘外双燕语,怠卷流苏,韶华空付。 静安不由点头赞道:“还是咱们妱蕊略胜一筹,意境也更为美妙。” 自谦笑道:“你休要得意,谁负谁胜还未知呢,咱们且看下去。” 这时,闻得俞清嫣笑道:“那俺也来卖弄一番。” 只见呷了口酒后,便吟道: 春山春夜春浓,月朦胧, 寂寞楼庭子规惊残梦。 一声声,一重重,恨无穷, 犹是落花时节使人愁。 待吟毕,步正升微微一笑,说道:“莫得意太早,且看咱来合你一阕,” 于是,也倒了一杯酒,仰首而尽,听得乃是: 乱风飞雨沙桐,不成梦, 又忆去年此节小楼东。 听寒蛩,助更漏,咽离愁, 最是多情自古空自恸。 自谦好笑道:“咱且不说你俩所作如何,却是这般相对,实在惹人遐想。” 静安一时未明其话中之意,就点首道:“一春一秋,一人一景,皆是离愁,着实登对。 ”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众人皆是乐了起来,而待静安醒悟过,便瞪了自谦一眼,也不禁感到好笑。如此,倒令步正升和俞清嫣沉下头去,不知所从。 这时,自谦说道:“不过相比之下,终是正升差了我清嫣妹妹一些。” 但步正升并不以为意,笑道:“临时之作而已,且再听我这首七绝如何,” 遂又吟道: 断桥残堤裹斜阳,西风流水逝秋黄。 天涯念远空相向,三千白发共愁肠。 众人闻过,皆是点头称赞。只见步正东颔首道:“这般意境就出来了,最后一句实为点睛之笔,若有愁肠,可不得生三千烦恼丝么。” 此时的俞可庆,已是吃的满嘴油渍,不想竟倒得工夫,戏笑道:“不但意境出来了,我看意义所指也是深远,实在令人深思。” 步正升岂能不明他的意思,遂瞪了他一眼道:“吃你的便是,哪来恁多废话。” 俞可有笑道:“他这是撑的差不多了,不然怎能空出嘴来掺言。” 如此说笑着,见英子一直默不作声,自谦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