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查到一切,也绝不会告诉她。这方面他们算得上是一路人。 就像顾衔章可以费尽心思,至死也永远瞒住她。 “宁久微,若非你姓宁,宁王府早该在我手中覆没。” 若非是她,他只会把账算在皇族头上,那些人本就都该死。 她总会让他沦陷,让他惦记。无法控制。 可他宁愿折磨。 他的声音像藤蔓一样攥住她的心脉,令她骤然失坠,喉咙都涩疼。 “顾衔章,你放肆。” 他轮廓冷冽,看着她一瞬氤氲出雾水的眸子,眉宇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她嗓音带着轻微地颤意,“我父王鸿轩凤翥,明并日月,一身清誉举世无双。皇室圣族纳兰所有人,谁都可以,你唯独不能审判他。” “为清名为皇权,背弃正臣弑友夺权,这便是宁王爷的大义。” “乱臣贼子,谋逆大罪,如何杀不得。” 她话落,伴随着一声窗外沉闷的春雷,刹那沉寂无声。 顾衔章逆着光影,晦暗箫肃,她看不清他。 宁久微胸口轻轻起伏着,亦被自己的话怔了一瞬。可也仍不肯退步。 是她口不择言。话说出口的时刻她就后悔了。 这么久以来每次生气她分明都在告诫自己言语最伤人,比刀剑还厉害,却还是对顾衔章说了最过分的话。 可是他不能那样说她父王…… 谁也不能。 她查遍了史册,不信父王会为皇权为清名不择手段,也不信身为父王的挚友知己,顾上卿会是谋逆祸乱的反臣。 她来找他分明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 起云台谋逆之乱,顾氏天降灾祸,大火屠门,无人生还。 …… 宁久微眼前浮现野史册载上短短的那一句,心似坠入冰底又被烈火灼烧。 压抑着撕扯。 她也想起许多事情。 宁王府那株开的极盛的垂丝海棠,她的五岁生辰…… ——长大以后,你给我做驸马好不好? ——我会保护你的。永远永远那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