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谎话说多了,就成了真理了。” “怎么?”方蝶正好买好票回来了,她站到梦魇师身边,瞥了他一眼,“你跟时澈有仇?” 梦魇师收回视线,声音轻得像羽毛:“跳梁小丑,螳臂当车。” 方蝶笑了,嘲讽的笑:“他?跳梁小丑?” 梦魇师不满地瞥了方蝶一眼,然后他示意方蝶看向不远处:“这里的人都很崇拜他。” 投影区的侧前方,一对赶路的母女停下了脚步,正弯腰对着投影敬礼,敬礼后,又匆匆离开。 方蝶:“这里的人把晴空之盾当救命稻草。” 梦魇师:“你亲眼见过他吗?” 方蝶看向投影:“时澈?” “他是晴空之盾的王牌。” “只远远瞧过那么一眼。”方蝶耸肩,“我还想多活几年。” 顿了顿,方蝶又说:“他若是跳梁小丑,你我连梁都上不去。” 梦魇师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时澈的老家就在松河镇。” 方蝶:“你想说什么?” 梦魇师:“乌阳让我们去转化时澈的妹妹,这次去,一定会和时澈结仇。” 方蝶沉默。 几秒钟后,她将发光的电子车票悬空推给梦魇师:“走吧。” 锦西市北至松河镇站,十五分钟后出发。 大年夜,火车站的人不多,两人穿过空旷的走廊,上了火车。 火车准时升空,倒挂在悬浮于半空的轨道上,如一条黑夜中的游蛇,平稳飞速地向前行驶。 日暮时分,天空又开始飘雪。 时雨的家在山脚下,背靠着山,面朝着农田。 蓝青色石头夯成的院墙中,有一栋三层的小楼,带着前后大片的园子。 时雨穿过院门,沿着小路走到尽头,扫了扫身上的雪,推门进了屋。 “我回来了。” “今儿又啥也没逮着?”爷爷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腔,从餐厅走出来,视线落向时雨背后的弓箭袋子。 时雨摘了弓箭,挂在墙上,又将布满寒气的外套挂到衣帽架上,声音透着不耐烦:“我上山是去玩,不是为了打猎。” “见天在山上疯跑,背着一张没见过血的弓。”爷爷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你生在这个时代,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打猎是门求生技能,如果……” 时雨打断了爷爷的话:“什么年代?现在还有人用弓箭打猎吗?再说了,你这话说多少年了,我饿着过一天吗?” “未雨绸缪啊。”爷爷一脸不爽,“还有,你的靴子,进门之前就不会先跺跺脚?顶着那么多雪,化一地汤汤水水。” 时雨盯着自己的靴子看了两秒,然后视线看向餐厅方向。 她转移话题:“家里来客人了?” 爷爷点头。 时雨将靴子一脚蹬下来,拎起来抖了抖雪,放到鞋柜里:“谁啊?” 爷爷:“从南边搬过来的一对姐弟,要在镇上定居,他们散步的时候迷路了,想在咱家住一晚上。” “从镇上散步到这儿?”时雨震惊,“这么能走?” 爷爷:“人有心事的时候是这样的,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爷爷又说:“姐姐金发碧眼,弟弟黑头发黑眼睛。” 时雨:“重组家庭?” “应该是了,那弟弟的年龄跟你差不多,你猜怎么着?”爷爷压低声音,带着揶揄的笑意,“他说他叫梦魇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