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明明说着。 “好……疼啊……” 然后彻底昏过去。 文律身体与头脑一滞,然后不假思索的抱起他。 他这想起来了,这个血淋淋的人,就是前几天撞到自己的绿衣服公子。 当日虽仅有这一面之缘,但却不妨碍文律记住了他大体的面容。他本生的好看,如今竟会落得这般模样,不禁令人惋惜。那一瞬间这种情感战胜了胆怯,文律也懒得管什么仇家寻仇了,决定救人要紧。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把这人包起来,小心翼翼的下山。这条路还真是荒无人烟,一路走下来,一个人都没有看见。文律安了安心,庆幸现在是晌午饭时,寻着没人的小路一路躲躲避避的回了客栈。 文律把他放在榻上,松活送活手臂,便下楼招呼小二打了好几桶开水放在门口,自己再悄悄搬进来。 文律叹气着看着他,轻轻脱下自己包住他的外袍,原本月白的外衣被血液沾染的红白相间,不禁渗人。文律随手将它扔到地上。他自身的衣服都快破成了布条,很多还和混着已经干掉的血,脆脆的一揉就全变成了粉末,只能依稀看出是和那天相同的明艳绿色。连脱带剪了好一会儿,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皮肤。 文律拿着本来出行备用的药粉,一个个细细处理了伤,缠上布条,将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 这人不仅有身上的伤,右腿骨还被打折了,好在文律已先正了回来,拿板子固定好,只须好生休养便可大好。也是幸得他先前不知被谁服下的保命大丹,否则如此重的伤,这人怕是早已归西。文律抹了抹头上的汗,取了温水擦了擦他的脸。 文律虽并非好色之辈,但对于美人总是会有一种特殊的怜爱。对着他脸端详了半天,文律才回过神,恼怒的拍自己一脑袋,专心擦干血迹。自己后也换了衣服,才坐在桌前椅子上,摊开纸张,沾着残墨落了几个方方正正的小楷,自己开了里服和外用的药,在药馆买了再做好给他用。 往复三日,这人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 叶陈不知睡了多久,一睁眼四下陌生得很,不晓得这是何处,只见窗外彩云艳丽,一时竟分不清是晨曦还有余晖。 空气中飘着酸苦的药味,还有血腥气。他头昏脑涨,缓了好一会儿 ,才想起自己姓什么。 而一瞬间,曾经的那炼狱般的画面也随之一同向他袭来。全身的骨骼肌肉就像被一段段拆开再组上去一般痛苦。 叶陈心中一阵绞痛,他尝试闭住一口气。初始什么感觉也没有,可时间稍微一长,窒息感令他难受至极。他终还是忍不住,急促的呼吸着。 正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的开了。进来一个人,手上拿了不少东西。只见他先对着自己一愣,然后慢慢露出笑容,迅速关上门,走过来。 “你醒来了?” 叶陈目光无神的看向他,知道自己也许就是他救活的,内心却难以生出半点感激之情。 叶陈一气,抬起手臂对着眼前这人的脸上锤去,内心愤恨。 可他的手却软软的垂着,砸上去的只有手腕。 叶陈无力得靠在墙上,咬着唇无声的抽提,渐渐流下了几行泪水。 文律接住了他几乎无力的手。“你……” 叶陈一声不吭,缓缓咬住了下唇,紧接着忽然松开,牙关往里一紧…… 血液四溅。 他竟是想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