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侍者(2 / 3)

我面前的人是不是细作吗?”

林径霜哑然,看来朝客对这个寨子也没什么感情。甚至在她看来,那日泰作为寨主也并没有多爱这里。

他们不同于傅之安,傅之安热爱他背后的一切。林径霜曾问过他这个问题,一个合格的君主所应当的回答是:征服土地,安抚人民,创建盛世,这是帝王天生该做的事。

闲来无事,朝客与她讲起了寨中的故事。

“曙合拉的名字寓意为光明,出生的占卜决定了她是侍奉神明的姑娘。”仅一个烧裂的龟甲,决定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的一生。

从三岁起,曙合拉就住在那件漆黑的屋子里。她是神明的仆从,只能从神明那里祈求获得光明,赏赐给寨中的族人,而她自己只能在黑暗里日夜祈祷。

每一任神侍,都很短命。

他们生活在潮湿的黑暗里,山林间的风吹不到她们的发间,阳光落不到肌肤上。每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都会死在这一场以谎言为背景的集体霸凌中。

她们用自己的肉身换取族人的信仰,用死亡证明神明的慈悲与一人的奉献紧密相连。

“曙合拉十三岁那年,她还没病的这么重,偷偷跑到寨子外面的河边。那是族人们打猎时常休息的地方。”

十三岁的豆蔻,一身仿若神明的白衣裹着神采飞扬的曙合拉。阳光下的她才像是神明的侍者,将明媚与生机带来这片土地。

可曙合拉是不准偷偷外出的,族中猎手们靠近河边的脚步声将她吓得不知所措。白绢沾了水,重重叠叠的缠住脚,要将她拖入池中。

“或许她留在那里,永远的自由也不错。”朝客目向远方,因为迎接她的将是更残酷的人生。

“那日泰,我们十七岁的首领救下了落水的少女,他爱上了她。”

寨中只有一位这样装饰的女人,其实第一眼那日泰就知道她们之间隔着的不止是一层白绢。可那日阳光正好,神明的侍者带来内心的跃动,他还是爱上了她。

一个是掌握寨中大权的领导者,谁都可以为了自己的爱情离开这里。唯有那日泰不行,他是最不能违反神明的人。

他需要按照祭司要求,将心上人关入那间黑色的屋里,隔绝阳光,直至死亡。

十七岁的那日泰亲手将曙合拉送回,默默在暗处守护着她。可是黑暗不会怜爱曙合拉,疾病丝丝缕缕的缠上了她,除不尽治不愈。

“我从三年前开始为曙合拉治病,借着我的关系,那日泰时常出入她的屋子。”

但水是包不住火的,日子一长,寨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王喜欢上了神明的侍者。以神明为尊的族人们,可以推倒一个王,却不可以放弃他们的信仰。

朝客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地讽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人们总要找一个理由去背负过错来原谅自己。”

寨中人因捕猎过度导致一度饥荒,尽管知道这样的事神明并不管用,他们依旧把罪责怪到了渎神的那日泰身上。

他身为领袖,却觊觎神明的侍者。

朝客凑到晃神的林径霜身边,伸手遥遥一指,“就是那棵树下,他们逼着曙合拉献祭自己,年满二十岁便自愿前往神明身边,祈求他的宽恕。”

珍贵的丝绸垂在每一根气生根上,年轻的王猩红着双目看着三牲祭台上被铁链锁住咽喉的女子。

“他反抗了吗?”

当然——

代表着王权的匕首第一次刺进了自己族人的身体,那日泰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叫嚣着用自己锋利的爪牙撕碎这里的愚昧无知。

他企图停止这种延续了几百年的宗族祭祀,却连自己也陷落进去。他没了权力,寨中事务被祭司全权接管。

一年,他尚且挣扎;两年,他形如困兽;三年,他不问寨中事务。

朝客起身,从屋内端出一小盘糕点。“听饿了可以吃点。”他脱下外袍,只着里面同色系的一件圆领直裰,显得分外儒雅。

林径霜拿起一块紫米糕,甜中带着竹叶的幽幽清香。

“所以你给他们准备了什么?”

太阳将要落山,朝客循着晚风看一眼暗沉下去的树林,迎风笑的畅意。

“假死药。”

世界上竟真的有这种东西,林径霜瞪大了一双眼,翘首期盼着朝客能把东西拿出来给她看一眼。

这样的珍贵物品,就算离开这里拿出去卖,一定也能保住自己衣食无忧吧。不知道朝客有没有多的一颗送给她,也好保护她在这乱世中逃出一条生路。

“这样吧,明日你来,我给你看。”他垂眸看着桌上被光盘的紫米糕,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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