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等结婚后,不仅丈夫有三个哥哥,下一代同样也没有一个女儿,她还以为会与众不同呢,可惜还是一样。 这不,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就想着去找那位再算算,自己还能不能平安地生个女儿。 神婆听了她的话,也不说结果,只和她说今天能遇到一位贵人,让她全听贵人的话。 她一路注意着来往的人群,生怕会和贵人擦肩而过。 但神婆又没再说更多,她只能留在人多的车站再等等,想着碰碰运气。 只是大人能等,孩子可等不了,她早晨走的时候没带尿布,怀里的儿子哭闹得厉害,她哄了半天抬头一看,人更多了。 现在就是她想回去,也挤不上车了。 人本来就不少,还有不少因为没挤上车的人心烦意乱,孩子止不住的哭声引来无数白眼咋舌。 正当她坐立难安之时,忽然听到一句关心:“同志,我是去看我孙子的,带了些还没用过的尿布,给孩子先用吧。”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打开包裹,露出一沓米黄色的粗布, “虽然布料粗了一些,但救急还是可以的。” 江霞萍的第一反应是想拒绝的,现在谁家都不容易,这妇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有钱人,两人又是素不相识,她就怕欠人家人情。 但周围人的不满更甚了,怀里的孩子又闹得厉害,她一咬牙,只好挤出笑意: “多谢了大婶儿,您家住哪儿?改天我扯两块布给您送去。” “不用!出门在外谁没有个急事儿,这布也不值钱,你拿去用就行。” 那大婶儿也是个爽快人,看她一个人不方便,还帮她一起给孩子换了尿布。 江霞萍说了半天感谢的话,等上车的时候又发现两人的目的地竟还一样,对方轻车熟路地给她指了一条更省钱的回程路线,她忽的就想起神婆的话。 “大婶儿,您家里有人需要租房子吗?” “我家里没有,但可以帮你回去问问亲戚,你家,这是有房子要租?” 小客车上人挤人,江霞萍尽量压低了声音:“不是我家,是邻居,您要是想租,我帮您出一半的租金,就在市北的那片胡同里。” 这是江霞萍想了一晚上的主意,她以前就听说过那个独生女娇气的很,还特别任性。 后院除了她家所住的三间房,和沈穗莱家的两间房,就剩柳家的四间房,和她两家不同的是,人家是正房,冬暖夏凉的好位置,可比她家几乎见不着太阳的东厢房好多了。 以前刚成家那会儿,她夫家还没搬走,三间房住不下那么多人,他俩就租了一间柳家的房子。 后来公婆带着几个大伯子都搬走了,她又住回到以前的屋子。 但她总惦记着那间住了几个月的朝阳房,如果那个独生女来了,哪还有她们家的位置。 于是她就想着找一户人家先占着那间房子,千金小姐吃过什么苦,被她们这些人烦怕了,自然就会跑回家的。 “那好啊!我家正好有邻居在那附近上班,我回去就问问他。” 听了她所说的位置,大婶儿也兴奋地拍了下大腿。 “行!那就拜托您了,最好是那种特别不讲理的人家,越闹腾越好!” “放心吧,他们家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听着对方胸有成竹的承诺,江霞萍再一次坚信自己找到了算得最准的神婆,眼前这位不正是她的贵人吗! 感谢的话又被她说了一番,能不能生女儿的事还没问出口,她们就该下车转乘公交了。 这里比起之前的车站人少了太多,旁边孤零零的几个建筑尤为显眼。江霞萍看着那个公厕犹豫了半天,正想要作罢,就听大婶和蔼可亲地笑道: “去吧,我帮你抱着孩子,就站在旁边等你。” 再一次的,江霞萍在心里把神婆的八辈祖宗全都真诚地了一遍。 只是很快,她脸上的喜悦就消失了。 “哎呦,你说你这个孩子!偷了我们家的钱就算了,但不能把我孙子也带走啊!” 从厕所出来后,她正要从大婶手中接过孩子,就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力道,下一秒,孩子又回到了对方怀里。 “是啊嫂子!你拿走钱可以,但别把我侄子也带走啊!” 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个男人,江霞萍看着面熟,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在车站那会儿坐在她对面的人。 变化太快,江霞萍感觉有一股黑漆漆的雾罩在自己脑子里。 她的手还在本能地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