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郁结在心。” 片刻间评估完得失,他收敛凶态,叹息一声,依着叶鹤衣递来的理由借坡下驴说:“气话说完就完了,怎么可能付诸于行动呢。鹤衣可不能因我几句气话就记我的仇啊。” 叶鹤衣惯是好哄的性子。 可因他先前的话不仅戳了自己心窝,还连带侮辱了晏予安,一时也做不到向他露出笑脸。 她闷闷点了头,还是归咎到自己身上,说:“我知道,终归是我去晚了的错,哥哥不必多言了,好好休息吧,我和予安不继续打扰你了。” 不等叶鹤书再出声挽留她,她牵起晏予安的手,几乎出逃般地离开了兄长的住处。 “我哥哥是真的同我说气话,对吗?” 叶鹤衣闷头走了许久,在道路中忽然驻足停住,仰首看向晏予安。 她想要获得他的肯定,来安定自己仍然纠结的心。 虽然这是她给叶鹤书的理由,但她其实并不能完全相信。 晏予安也觉得不像。 依叶鹤书沉稳端方的性格,说话从来与人留三分余地,即便说起那位居心险恶的叶家叔祖气恼至极,也不过言他魂飞魄散是因果报应。 如果意见相左,叶鹤书或许会很严肃地与叶鹤衣谈话,却不可能把他向来疼爱的妹妹辱骂成废物。 然而要晏予安说出他性情大变的其他可能,又觉得都不太能说得通。 他难以给叶鹤衣答案,只好将憋不住委屈、睫羽渐湿的小姑娘拥在怀里,轻拍她的背,道:“或许真是受到死亡的刺激,头脑出了问题吧。可惜头脑的毛病没有特效药,且等几日我观察看看。” 叶鹤衣埋首在他怀里,心情渐渐得以恢复,闷声说“没有特效药也没关系,哥哥若是病了,无论多久我都会照顾他,无非是听他说些难听的话。我从前总为他惹麻烦,他都能耐心将我抚育,现在该轮到我照顾他了。” 晏予安欣慰于她总是能很快重新打起精神,却并不准备由着她在日后一味受叶鹤书的贬低,准备寻机会好好和叶鹤书谈谈。 ——为了免除叶鹤衣的烦恼,他的确在不久约了叶鹤书出府相谈。 叶鹤书同意了,约定好谈话地点,二人一同离开叶府。 然而归来的时候,却只剩下叶鹤书一人。 “他摔下了山崖。”叶鹤书痛心扼腕,向表情空茫的叶鹤衣说:“鹤衣,你知道的,咱们蕙县山崖高难见底,他从山崖摔下去,不可能保住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