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渊里独自挣扎,自顾不暇,哪管其他。但月华是因我而掉入更深的深渊,我有责任把她拉回到原来的位置。” 冷笑抬头看天,最后无可奈何叹气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求救无门,金宝决定用自己的办法,她打算趁月黑风高时将月华偷出秋月楼,然后送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生活。 “路引怎么办?”见心问到。 “花银子办个假的如何?”金宝道。 见心点头道:“嗯,可是计划,郡主要订得详细周到些,以免有纰漏。” “放心,这两日我不出房门,定要弄个完美的计划出来。你去送药,月华她可还好?” 虽然被薛大夫赶出了房门,但金宝还是腆着脸要来了各种治脸的伤药,她自然不敢自己送去,只能叫见心帮忙。 “生无可恋。”见心道,“虽然世子一直给老鸨塞银子,褚大公子撂了狠话,但以属下之见,这都不是长久之计,用不了多久,月华姑娘就会被迫接客。” “对于很多人来说,以前想碰碰不着的花魁突然变成了最下等的妓子,呵。” 见心含着怜悯的苦笑,加深了金宝内心的罪恶感。 “见心,我真不是故意的。” 金宝一遍一遍地强调自己不是故意的,这样好像就能减轻一些自己的责任,但内心深处,她知道,她就是罪魁祸首。 当金宝制订完一个完美的计划走出房门时,传来了月华的噩耗,她悬梁自尽了。 愧疚与负罪感吞噬着金宝,她害死了一个人。 金宝想起她这辈子做过的坏事,很小的时候,她偷过一个老人的几毛钱;金额最大的一次是她偷过家里的十块钱;她初中时欠一个同学的一块钱故意不还她;她还把公司的铅笔往家拿;她还背后说人坏话。她干过很过坏事,但这次是最坏的。 金宝没头没脑地往外走,在大门口撞到了玉良辰,她被撞得后退了一步。 “哥??????”她害死了月华,玉良辰做为月华的首席舔狗,不知会怎么看她? “我已经出钱将月华厚葬了,葬在城外西山脚下。”玉良辰平静道。 金宝看着玉良辰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可除了一汪清澈与绵羊一般的纯良,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我想去看看她。”金宝道。 “再过两日我带妹妹去,今日我确实累了。”玉良辰捂着心口道。 “哥哥赶紧回去休息。”金宝连忙将道路让出。 玉良辰走后,金宝还站在门口发呆。 “郡主不必自责,死,对月华姑娘来说是一种解脱。”见心道。 “她还有别的亲人吗?”金宝问。 “差不多死绝了,还有一个弟弟在北境充军,不知是否还活着?”见心道。 两日后,金宝带了很多纸钱烧给月华,如果真有冥界,她希望月华在那边能过得好点。 纸线烧到一半,天空下起了雨,将烧得正旺的火渐渐浇熄了。 “月华不想要我给她烧的纸钱。” 自然现象,无关其他,但金宝还是很迷信地说到。 “月华不是那种人。雨下大了,回去吧。”玉良辰向马车走去。 大雨瓢泼,道路泥泞难行,见心初学驾车,技术自然没有杨叔娴熟,没行多远,车轮便陷在泥潭里驶不出来。 玉良辰探头出车外看了一眼道:“马车暂且扔下,我们去清溪小筑避雨。” 小径蜿蜒,山林寂静,只听得见雨水拍打油伞的声音,金宝举着伞跟在玉良辰身后踏着长满苔藓的青石拾级而上。 行至半山腰,雨幕里出现了一座小楼,楼四周围着竹篱,篱上偶尔攀着几根绿藤,其间点缀着红色的小花,院内铺着青石板,石缝里长满开着黄色小花的野草,一簇簇的花丛看似随意栽种,实则错落有致。 整个院落小巧玲珑,环境清幽雅致,只看一眼,金宝便喜欢上了。 玉良辰推开竹门径直往里走。 “哥哥都不跟主人家打声招呼吗?” 金宝想,至少应该喊一声“有人在家吗?”的吧,要不,这算私闯民宅吧。 “她听不见。”玉良辰道。 听不见?难道主人家是聋子? 三人走进前堂,看见从后室走来一满头银丝的老妇,腰杆挺直,步履轻盈。老妇一见来人,眼露意外之喜,她快走几步上前来对三人弯腰行礼。 玉良辰对老妇打了几个手势,她点点头又向后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