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现在人手不够,要是妖尊以后带了伤患回来,连我在内,也都是要去给人换药的。还有,刚才说过的都记得怎么用么?” 说到最后一个字,一行人已经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为首的是楚宴,他身侧站着拿着纸币的姜妺,后头还有三四个药童。 一进门,楚宴就看见地上一片狼藉,他看着年少,皱起眉来倒有些吓人:“这怎么了?”看向施无声:“你是新分来的?耽误你一会儿,等我们查完再收拾吧。” 众人绕开那片粥渍围到床前,楚宴这边查体问问题,姜妺在一边奋笔疾书。而施无声,他默默站在众人背后,或者准确地说,站在姜妺的背后,他对着正一眨不眨盯着他的三只狐妖,满面笑容地做着口型——这就是,我看好的人皮。 殷追月面上看不出任何多余情绪,只配合地回答着楚宴的例行问题,甚至在看懂那句话之后,就不以为意地收回了目光;殷素之就更别说了,他有面具。 唯有殷逢雪,那种幻觉自己堕入江水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他感觉脖颈间仿佛有一根针,虽然极细,但却极痛。 不配合施无声,那他卧底的事情就会彻底暴露,大长老,堂弟,乃至整个银狐族,都难逃命运;而配合施无声,那姜妺就……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明白自己在游丹庭心里是什么样子。 阿雪,干干净净的阿雪。 殷逢雪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自私,不寒而栗的感觉爬上脊背。原来我是这种狐狸么?他有些茫然,却又觉得自己无比清醒。 殷逢雪狠狠掐住自己。不能表露,绝不能表露出来。 答应么?施无声又在做口型了。 这个画皮鬼,还真是个恶鬼。 他微微侧目,堂弟只是静静地盯着前方,并无任何暗示。 施无声笑了笑。 楚宴例查完毕,转身嘱咐殷素之几句,就要离开。 “楚大夫。”施无声忽然提声。 一旁三只狐妖瞬间紧张,殷素之面无表情,右足却微退一寸。这是发力的姿势,如果施无声在此刻真的说了什么话,他会立刻做出行动。 “您能帮我也诊诊脉么?”施无声貌似真诚地说,“我最近常睡不着觉。” 楚宴道:“你不是画皮鬼?鬼怎么能有脉搏,诊不出来的。” “您试试,说不定呢?” “行吧,”楚宴伸出手,刚搭上去,他的神色立刻变了,“还真有。你这……你放宽点心,要真是个人,你这就是上火了,明白吧?” 他放下手,走出去两步,忽然又倒回来:“你有空就来丹房一趟,我最近在写书,正好也把你写进去。”他啧啧两声:“真稀奇,以前竟然不知道。”甩着袖子走了。 殷逢雪松了口气,连殷素之也松下肩膀,施无声笑着送查房众人出去,又笑着转回来:“如何?诸位考虑得如何了?” 殷追月道:“你先把房间收拾了。” 施无声的脸色瞬间变了:“阁下这是真把我当下人使唤了。诸位方才已答应了,不过杀一个人,为何又反悔了?” 殷追月悠哉游哉地往后一靠,脸上满是不羁浪荡。 “谁叫你多此一举,要说话吓我们呢?连楚大夫都说你着急上火了,要还是这个态度,时不时来个威逼利诱,我看啊,咱们这交易也做不成。” “好啊,那我这就去告诉妖尊诸位的真面目。” “我们什么面目?”殷追月笑得更厉害了,指着自己和殷素之,“我和他是什么东西,妖尊比你更清楚!至于这一位?” 他眨眨眼:“你尽管去告,你能见到妖尊,我给你磕三个头,你能让妖尊相信,我奉上性命。去吧,快去,我在这儿等着。” 见施无声不动,殷追月哈哈向两个小辈道:“瞧你们方才吓得那样,区区一个画皮鬼,也敢在我面前叫阵。” 他语气轻蔑无限,真把施无声贬到地心去了。施无声定了定神:“既然如此,那方才诸位为何要答应我呢?” “我们答应了么?”殷追月反问。 如此狡猾轻诺,施无声不由气青了纸皮脸,谁知殷素之却开了口:“你们的消息是错的,我不能开启碧罗山的结界,如果能,我早就走了。” 施无声一怔:“可是之前明明有人溜出去了,有人看见,是你放的。” 殷逢雪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人看见?不会是一对双胞胎吧?” 施无声默认了。 殷素之皱起眉:“你们……还真会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幻想。” “如此说来,”施无声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