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鹤观向游丹庭传音:“恩人您看,前朝就是这样失了天下的。学生常以此为戒,今日一见,真是殷鉴不远。” 游丹庭揉揉额角,也不想指责什么了。 “那到底丢了什么?” 贺东仪支支吾吾道:“就是,那个,混元珠。” 游丹庭眼皮一跳。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听这名字就很牛,有种鸿蒙太空的味儿。 “这个珠子吧,是我前段时间按照古籍炼制出来的。其实也不算很厉害,就是能增长修为,抵抗一千雷劫,”贺东仪小心道,“修为呢,也不单是只能增长灵气法力。” 这世上,除了灵气法力,还有魔气魔力。 还真够混的。游丹庭说不出话来。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功能,光能抵御雷劫就很厉害了,一千之数不小,飞升也就九千雷,若是大会头名得了这珠子,那可以摆烂好多年了。 她该说什么?贺东仪败家么? 君鹤观反而没她那么震惊,问:“不知那狐妖姓什名谁?” 贺东仪道:“他说他叫殷追月,估计就是个假名,我一开始还和他说我叫贺小梦。” 她眼巴巴等着游丹庭说个办法出来,却见妖尊神情似乎有些怔愣。 “你是说……”游丹庭问,“他姓殷?他是,银狐么?” “是啊,不过银狐族大部分狐狸都姓殷吧,”贺东仪道,“毕竟是从赤狐族分出来的。他血脉特别纯净,所以长得特别貌美,我真是……这怎么了么?” “这样啊。”游丹庭恍然。 奇怪,她刚才在怀疑什么,阿雪早就说过了,他是被族里赶出来的,就算其他狐狸做了什么,也不关他的事。 阿雪他,是被赶出来的。 贺东仪忽然发现好姐们变得特别振奋,手骨啪啦啪啦的响。 “这忙我帮定了。” 游丹庭目光坚毅。 “他朝哪个方向逃了,这你应该查出来了吧?” 贺东仪阴恻恻地笑:“他带着我的东西,怎么可能走得出这云京?”她手一搭,又搂住人:“所以我说,咱们先吃饭。事情虽然急,但你都来了,主要的事就不是捉小偷,而是本公主,亲自招待贵客。” 游丹庭被她带着走,好笑道:“你怎么一会儿急一会儿不急的?” “我就是气,竟敢有人骗我。可不得找你一起骂么?这些事别人可不配听,只能找你了。” 她语气骄纵恣意,完全没顾及跟在后面的君鹤观。 游丹庭回头,君鹤观只是浅笑,轻轻摇头,示意她无事。 贺东仪越说越起劲:“丹庭,我就知道你一定答应我,”她语气忽然转悲,“毕竟,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知道,我年少时,父皇母后就驾崩了,虽然一直住在家里,但眼见的都是属下和弟子,谁能懂我?现在,我只有你这个朋友可以依靠了。” 几百年的事竟然拿出来卖惨,还卖得四不像。 游丹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什么?骗我眼泪?” 贺东仪羞涩道:“这些日子,我还是跟狐妖学了一招的。” “讨巧卖乖,不成体统。”游丹庭指指点点,心里却有一种分外熟悉的迷惑。 奇怪,是在哪里吃过这一套呢? 走入朝云楼,饭菜端上来,还没坐定,方才举着华盖的美人忽然闯进门:“师尊!那狐妖出现了!” 贺东仪一惊:“他竟敢打上门?” 她一拍桌:“大胆!” 美人摇头:“不是呀师尊,他不知道这是咱们的地方,就是来玩乐的,还换了张皮相。不过徒儿认得他的气息。” 贺东仪沉着脸起身:“来得好,看我不把他皮剥了!” 她说完,却不动作。游丹庭疑惑:“怎么了?” 贺东仪看向她:“丹庭,那狐妖无比狡猾。他极其熟悉我与我徒弟们的一举一动,若是贸然出手,只怕他眨眼就跑了。”她说得颇有几分踟蹰。 游丹庭微惊。狐妖就算见过贺东仪的弟子,也只会是打过那么一两个照面,贺东仪的为人她明白,新宠而已,很难登堂入室。 贺东仪的脸色极其难看,仿佛这些话难以启齿。 “原本我也不敢信。但是,混元珠失窃之事,我只告诉了亲传弟子,好几次,我们差点就抓住他了,甚至有一次已经困住他了,却找不到珠子在何处,还是被他逃了。如非他极其了解我宫中人,他不可能逃得那么快!” “丹庭,我以道门大会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