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眼眸之中充斥着浓浓的愤怒与怨恨,“分开我和哥哥、抽取我的力量,甚至害得织生……”为我而牺牲! “我……”天理不复之前高高在上、凛如霜雪的表情,很显然她也对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感到不解,甚至是懊悔,“她还没有死!” “我知道!”荧的身后展开金色的羽翼,冲天理而去的剑被锁链挡下,“可这不是你做出这一切的理由。” 天理神色疲惫,显然是在刚才的【和谁战斗】之中损耗了精神以及力量,“我所做的,不过是让这个世界恢复生机。” 此刻的她,仿佛卸下了天理维系者的面目,“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你帮助的坎瑞亚,让大地震动,无数漆黑的魔兽诞生了,而在此前,在六千年以前,甚至是数万年前,都没有如此大规模的灾厄。” “用你的力量去抚平满目疮痍的大地,我有什么错?” “……”荧沉默了。 她试图修复变小的少女,却无法唤醒她。圆润的水晶球浮在她的掌心,她说,“……那,你有办法,可以救她吗?救救她、救救织生。” “……” 天理:“她失去的力量以及记忆,都在你的心中。” “那就把我的力量再次剥离出来。”荧毫不犹豫的回答。 天理:“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力量,人之子啊。” “她会醒来。只是会忘了所有。” “但没关系。” “倘若你想见识大地,想见识这个世界真正的面目,那就去旅行,用你的双脚去丈量这片土地。而后,到了终点,你自然会知道答案。” “而她……让她归回安宁之所吧。” 天理的维系者,将昏迷的小光球,用空间的力量送回了稻妻的仙灵之庭。 荧没能阻止。 * 荧离开了陌生的神灵的领地,也离开了天空岛。离开了天理维系者在的地方。 织生在运用力量的时候,把地脉的、属于提瓦特的力量也一起给了荧。 荧在地脉之中有了记录,不再是不受提瓦特记录的【外来者】。 而位于坎瑞亚的她,正在接受名为【织生】之人在提瓦特所度过的经历。 ……织生骗了她。 拥有相同的力量,就证明织生同样是【外来者】。可这份记忆只有她来到提瓦特大陆之后的,而且断断续续,正如她本人一样残破不堪。 荧看见了她在魔神战争的哭泣,在满是伤痕的时候强撑着对伙伴撑起笑脸,还有待人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我还有……”对了。对了! 荧慌张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封信,虽然上面的信已经被鲜血所浸染,但是这是织生的信!她说要将这封信送到璃月,现在是时候履行她的诺言了! 荧拆开信件,想确认里面的内容,却惊讶的发现。 —— 什么都没有。 除了被血液所浸染的、在信纸之中晕开的血色之外,什么都没有。 是白纸一张。 上面什么都没写。 荧难以置信的翻了正反面,但答案还是一如既往。 只有一个答案。 织生从最开始、白发绿眼的少女、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书写信笺。 可读取了少女记忆的荧,她知道同胞,知道兄弟姐妹对于织生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分离了无数年,怎么可能一句话也不说,明明每天都在眺望海面,忍耐着孤独。 她想起来,少女在书写信件,彼此讨论起血亲、同胞时的话题。 “……说起来。”拥有着银白发丝的少女轻轻歪了歪头,嫩绿色的眼眸注视着荧握着笔的手,“假如荧的血亲被困在某个地方,那荧会怎么办呢?” 彼时她们已经说过了血亲的好几个话题,从爱好、到日常生活、甚至是兄弟姐妹之间相处的那些好笑的事情。 荧拿着笔,正在努力的思考信笺的内容,“我啊……” “会和哥哥在一起的,一直都和哥哥在一起。” “因为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嘛。” 荧似有怀念、温柔的说,“假如哥哥找不到离开的办法,我就一直陪着哥哥。” “荧和哥哥的关系真的很好呢……”那时候的仙灵少女、那时候的织生这么说。 她为什么会错过少女落寞的表情呢? 她为什么会没注意到,在离开的时候……她所说的话呢? “一路顺风哦,请代我看看璃月吧。” 请代替我去看他们的平安。 …… 她应该是想写的。 织生,她是想写信的。 但是,在那个问题问出口之前,她都没有动笔。 —— 然后,她选择了放弃。 因为…… 和千年前、和无数个年月之前一样。 她不想同胞困扰,不想让同胞也一样受困于此。 她知道自己与同胞之间的羁绊有多深,才会在写信的时候选择了放弃。 “荧去过璃月吗?那里是个好地方吗?”夜叉少女曾经这样问。 “……嗯,那就好。”得到了和平的回答之后,她露出了笑容。 璃月是个好地方。那就,不要再来了吧。 荧了解了。 她知道了—— “……笨蛋。”回过神来,荧已经因为记忆之中的那名少女落泪。 “傻瓜……” 怎么能……就这样不为所求的,为任何人付出呢? …… “……”被鲜血浸染的信件,落下了无数的眼泪。把凝固的血液都打湿。 于是,不再是外来者,在提瓦特这个世界留下记录的荧开始与受到诅咒的戴因斯雷布一起旅行。 她去过蒙德,见过蒲公英飞舞、吹拂着风的国度。 她去了须弥,见到了虚空与林中的精灵兰那罗,她帮助了兰那罗后,离开了雨林与沙漠的国度。 她去了枫丹。 她去了纳塔。 她去了至冬。 她……来到了璃月。 可距离魔神战争经过,已经有数千年了。夜叉的传说不为人知,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