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或可与姜氏一族有一争之力。” 听卫令姿兀自说着心中的推测,萧彻神情也变得坦然,嘴角更是扬起一丝不知意味的笑意:“猜得都对,那我如何能将他们收为已用?留下你又与他们有何相干呢?” “梁国亡了,卫氏一族在士族间的影响不会亡,所以……” 卫令姿顿住,说不下去了。 萧彻狭目危险地眯起,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所以什么?怎么不继续猜下去了?” “这是你希望我为自己想的后路?”卫令姿反问。 不再隐藏,萧彻的野心一时间暴露无遗,看着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侵略意味:“你是梁国公主,娶你一人,胜过梁国万千士族女子。我要了你,他们效忠你便与效忠我无异。放心,我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好名分。” 说到最后,萧彻眼中暗流变得汹涌,嘴边弧度更加放肆。 萧彻志在必得的语气让卫令姿不快:“与虎谋皮,焉有其利。若我不愿呢?” “邯城的粮食也快尽了吧,你早一日点头,邯城百姓便少受一日苦。” 似乎料到了卫令姿的决定,萧彻不慌不忙道,“让朕纳降总是有条件的。若朕要以你做条件,届时都不需朕筹划,你皇兄母妃,一堆臣工,自然会把软硬兼施的本事用到你这里。” “若让那些文臣逼得你皇兄将你献出来伤了你的心,我可是会心疼的。你知道,此非我不能,实因我不舍。” 说罢,便志得意满要伸手去抚卫令姿因愠怒升起绯红的面颊,也并不让人意外,卫令姿拍开了他的手。 她知道,他真的做得出。 卫令姿狠狠瞪着他,似要将眼前这个不择手段之人生吞活剥了:“那你索性杀了我,不然我一定寻机会让你死在我手里。” “死在你手里?” 听到卫令姿这样恐吓的话语,萧彻挑眉贴近她,凑到耳边低语道,“你会杀人吗?要不要我教你?” 说罢,尚不急卫令姿反应,她的右手便被萧彻死死钳住,不知从哪里来的匕首经萧彻的手塞到了她手中。 萧彻镇定握着她的手腕,让匕首的尖端一点点顺着他的衣衫游走着,他一边主控女子手中的动作,一边目不转睛细究其神色变易。 冰凉的触感让卫令姿下意识恓惶,忙忙便要挣开却无果于萧彻的力道强势。 匕首尖锐缓缓上移,直抵到男子右胸一处,萧彻停下动作,松开手掌,不带半分拖泥带水:“此处,便是心房,只要你算准位置和力道,便可一击毙命。” 可萧彻话音刚落,卫令姿却条件反射将匕首甩开一边。 卫令姿终于将自己与他的距离推开,跟随手中匕首落地的声音,她顿时害怕起了眼前这个险恶至极的男子。 试探得到结论后的萧彻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故作惋惜地摇摇头,将袖中的空鞘轻置一边:“这么好的机会也不好好把握。显然,你杀不了我。” 卫令姿周身酥麻倚在桌沿,声音轻颤:“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这么生气伤了身子怎么办?”听到卫令姿下逐客令,萧彻不怒反笑,然后静静等着她惊魂甫定。 良久,他换了个话题,“雪绒呢?怎么说它也在我身边养了几年,怪让人挂念的。” 瞪着萧彻,卫令姿没有好气道:“出宫守陵前,我将它托付给了荣安侯府。” “什么!”萧彻脸色骤变,笑意全无。 卫令姿不知他为何生气,可看他生气,自己的情绪反倒得到了缓解:“交给酌言哥哥我也放心,难道要留在宫中吗?” 本就是荣安侯府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交给荣安侯府照料也是应当。 况且,陵园清净之地,她怎么能带雪绒。 萧彻脸色肉眼可见变得不好,“他可以让你放心?那好,既然卫岐想要朕纳他的降表,那便让沈酌言来送。” 卫令姿整个人脉搏加快,最后生生从口中挤出两个字。 “卑鄙!” 和他的脸色一样,萧彻的语气也变得冷漠不少。 “你身居渝州不急,知道朕的盘算不急,怎么一提到沈酌言你就急了?” “无耻!”卫令姿补充。 “朕卑鄙无耻的时候你还不曾见过呢,你既对他这样在意,待他来了,朕一定让你与他见上一面。” 萧彻冷着脸,握紧拳头,摔门而去。 这样的喜怒无常让卫令姿又气又不解。她低头,地上匕首还隐隐散发着锋芒,奇异的银色反光仿佛在讥讽她方才面对萧彻时的色厉内荏。